了那么多人,没觉得谁称得上是对头啊?”
袁青笑意盈然,语气柔和,其说出的内容却隐隐令得这仲夏的厅堂内多了一分森然之气。
“……袁青,韩老的意思你还不懂吗?”片刻的寂静后,一名银袍老者顿了顿手杖,满脸不悦地道:“还不是要你少生事端?这次朝廷特派使者与郡守一同观战,可见对这次事情的关注与看重。你年轻气盛,如今地位又重。万一到时惹出什么祸乱,叫我们书院怎么替你收场?”
袁青侧过头,淡淡地扫了那名老者一眼,无形的压力如山般重重地投注在这名银袍老人的身上。
“刷!”
几乎就是一瞬间,冷汗遍布这名老者的后背。他下意识地便捏紧了手中的木杖,险些便要暴起出手!
“好了!”
韩老重重地咳了一声,无悲无喜地将目光瞥向袁青。
银袍老者顿时觉得身上一轻,大口喘息数次,瞧向袁青的眼神中满是怨毒。
后者却像个没事人一眼没羞没臊地笑了笑,又向身边神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的樊昊问道:“樊师兄,你记得咱那趟有值得荀老这般称道的人才吗?”
“……袁师弟你记性胜我百倍,你说没有,那自然是没有了。”
“你……你们……”荀老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这两个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是不能,实是不敢。
论实力,别看这老者跟袁青樊昊同为三障俱破的醒脉境巅峰修为,一对一交起手搏起命,对上任何一人他都不可能有半分胜算。
论地位,这二人如今皆是书院议事长老,与他自己一样都对书院大事有着左右方向的能力。
在实际重要性上,垂垂老矣再无可能有所寸进的他,更不能和这两个凶名在外的大平青壮一代最强者相提并论。
还是韩老再次主动站了出来化解这尴尬的局面:“行了……明天风平浪静自是最好……”
其实方才话语之间,两人也已经将意思表达明确了。
不认识,自然不会有什么怨怼,也就不会生什么冲突。
“不过,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弱了咱们书院的名头。”
袁青展颜笑道:“放心吧韩老。就算有什么事情,到时候也轮不到我二人出手。”
韩老装作不经意地瞧了一眼那个空出来的主位,不置可否,又对尾座一名年轻人道:
“韩韬,明日你做裁判,可要用心做好,别生什么差池,无端端叫他人看了笑话。”
满身书卷气的韩韬恭谨地起身弯腰道:
“大长老尽可放心。”
一场议事讨论,似乎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定。几个与会者──除去樊、袁二人外──的态度和话语却又相当耐人寻味,对于某些东西却又不约而同地讳莫如深。
比如上次的某件事和这次的某件事。
比如那个空出的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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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义志怪中,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是在深宅大院里上演,便是在荒郊野外发生。
因为很重要,所以再提一句。
此时龙兴郡城郊外,一袭绿纱衣的女子将昏迷过去的林寂置于树下。
蹲下身,一只手抚上少年人棱角初生的脸庞,一只手提到脸侧,似要摘下那面神秘的面纱。
“刷!”
却见这女子素手一扬,无数叶片自树上脱落,向身后激射而出。
只听得“叮当”一连声的脆响,一对容颜宛若神仙中人的少男少女立在绿衣女身后的一个小高坡上。
少年长剑斜指地面,一堆残破的树叶散落其旁──
似乎方才那一连串的击打声,竟是那些叶片与剑刃碰撞之声!
“呼……好快好快,好险好险。”少年人拍拍胸口,一副险死还生的表情:“虽然书中有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还是想说……”
“来人啊!救命啊!有妖怪!妖怪害人啦!”
惊起飞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