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做了,他便逃脱不了关系。
可是现在呢,明明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得到半点好处,他还要为了这样一个爹,拿自己这个小家所有人的性命去帮别人搏吗?
说实在的,娄允理知道自己并不愿意再这么做了,更不愿意丢了自家一家的性命,成全了那个野种。
甚至便是事成之后的生活,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若是被别人知道,他拼了那么辛苦的江山,最后便宜了一个野种,就算那会儿他是王爷了,有多少人在看他笑话呢!
更重要的是,他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是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意外。
如此一来,他看那个野种不顺眼,那个野种能看他顺眼吗?
到时候,那野种成了皇帝,他只不过是一个皇帝,野种想要弄死他,有的是办法。
娄允理越想越不安,觉得事成不成,他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可是相比而言,若是不成,他倒是可以走一条生路,但是,他当真要那么做吗?
“相公,说一句不当讲的话,我当真什么都不求,只求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只要相公不生气,我们只拿我们的嫁妆离得远远的。我相信以相公的财能,必然能利用这些嫁妆为我们的子女创下一份家业。至于公公那儿,相公你也不用担心,公公那么有本事,又有那么多的儿子。公公喜欢哪一个,正好可以重用哪一个,省得相公再受公公的白眼,吃公公的巴掌。”
说着,陶惠薇就摸了摸娄允理还有些发红的脸。
“可是对于我们不一样,相公,你是我们的唯一,不管你到哪儿,我们都跟着你。”
陶惠薇的话间接表达了一个意思,在她眼里唯一的娄允理,在娄西贺的眼里,娄允理这个儿子绝对是可有可无,甚至是完全可以被取代的。
试问,娄西贺如此轻看到娄允理,娄允理还愿意多看重一些娄西贺这个爹吗?
很明显,陶惠薇的话一入娄允理的耳,娄允理的眼里冒出了一丛小火,当然这个火针对的并不是陶惠薇,而是娄西贺。
娄允理马上想到,对于他爹来说,他这个儿子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有比没有好,凭白挡了那个野种的道。
他爹半点都不顾念父子亲情了,那么他为何还要瞻前顾后,不愿意弃了父子之情,背弃他爹呢?
要知道,在他们俩人之间,最先背叛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他爹。
他爹能做初一,他为何不可以做十五!
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娘子,还有子女,便是为了这些至亲的人,他都不可能随意拿自己的命去为别人搏!
这么一想,娄允理心中倒是下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
陶惠薇与娄允理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自然是了解娄允理每一个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当下,陶惠薇松了一口气。
因为陶惠薇知道,她相公必是下了决定,且这个决定正是她所喜闻乐见的。
陶惠薇眼里闪过一抹放松之色,嘴角上勾。
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完成了长平公主交行下来的任务,若是得了长平公主的保,那么他们一家几口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对于自己的挑唆之举,陶惠薇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凭什么她公公可以挑唆她相公,让她相公做好随时休了她的准备,她就不可以挑唆他相公与公公之间的感情。
且,他们父子俩的感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只是在适时的时间,多说了几句为她相公与孩子考虑的话而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陶惠薇知道,便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会选择这么做,这是他们一家唯一逃生的路了。
“小妹,你这步棋可是下得越妙啊,他日若是娄西贺那个老匹夫知道了,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子,怕是心肝肺都被气得碎了吧?”
大将军府之中,夏池洛正与云历山对弈,云历山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说错了,你这步棋下得不是妙,而是够狠,乃有釜底抽薪之风,彻底断了娄西贺那老匹夫的后路。”
“他敢做,我为何不敢这么做?”夏池洛笑了笑,这世上可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娄西贺敢利用李盈心,挑唆李盈心在大将军府里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就能让娄西贺彻底失去两个可以依仗的儿子。
若是没了两个嫡子的支持,她倒是要看看,娄西贺还能唱出什么样的大戏来!
“我没让陶惠薇叫唆娄允理给娄西贺下毒,尝尝晋元风所给毒的厉害,就算是够便宜他了!”
其实夏池洛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娄西贺敢让李盈心给她外婆下毒,她就敢让娄允理给娄西贺下毒。
但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娄允理与娄西贺的矛盾才起,娄允理背叛娄西贺的决心还不够坚决。
夏池洛不想弄巧成拙,为了跟娄西贺斗气,反而失去了娄允理这么一个大助力,故而放弃了那个机会。
不过,就算是如此,娄西贺到时候受的伤,一定比她外婆严重多了。
她外婆只是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媳妇儿给背叛下毒,但是娄西贺却是要被自己的亲生子完全出卖,以至功败垂成,那样的滋味儿比要了娄西贺的命还让娄西贺痛苦。
“话说回来,小妹你这一次去了趟大晋国,虽然说是危险了些,可是收获当真是丰富,竟然连陶惠薇都能被你给说动了。”
云历山不得不服自己这个小妹,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之下,还能取得那么多对他们有利的资源。
云历山怀疑,到底是他家小妹的能力太强了,还是太有这个运气了。
当然,有时候,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但是运气,可以说是天赐的!
“说到这件事情,还当真多亏了陶惠心。”夏池洛笑了笑,若不是大晋国遇到了陶惠心,陶惠薇的事情的确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也就不可能把娄西贺的问题也给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