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痴人说梦。
夏伯然那是在大周国之前好日子过惯了,所以这才犯起了天真的毛病来。
她敢放夏伯然离开大晋国,便吃定了,夏伯然在他处发展不起来。
夏池洛唯一没想到的是,夏伯然才假死跟着十七皇子来到了大晋国,偏偏碰上了陶惠心。
夏池洛不难想像,夏伯然在求仕的路上,必是没有少吃陶惠心的亏。
“哈哈哈,果然还是公主比臣妇看得通透,想得明白、深远。”
听到夏池洛的描述,不可否认,陶惠心的心里也满是痛快。
正如夏池洛所描绘的那副场景,陶惠心已经让夏伯然吃过几次苦头了。
她只是一个介普通的妇人,可是她现在的相公,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过,臣妇与公主不同,公主想要他困难地活着,我却偏要他不得好死!”
只不过,陶惠心话锋一转,根本就不同意夏池洛的观点。
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偶尔玩上一玩儿,滋味儿倒是不错。
可是,这只老鼠最后还是要成为猫的果腹之物,死于猫的利爪之下。
陶惠心可没有夏池洛的耐心,陪着夏伯然,玩儿到他自然死。
“安夫人既然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定,本宫也不会劝阻,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是你复仇之路上的绊脚石。”
陶惠心在说要取了夏伯然的性命的话时,语气里满满都是恶毒,浓浓的咒怨。
陶惠心对夏伯然的恨,那已经是刻到骨子里头去了。
也是,任哪个女人,被心爱之人如此出卖跟利用,都会把这个男人恨到骨头里去,甚至是恨到魂魄之中。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多谢长平公主了。不管怎么样,多谢长平公主今天的点化。”
陶惠心知道,自己怕是无法取得夏池洛这位同盟了。
可是正如夏池洛所说的那般,只要夏池洛不会成为她复仇之路上的绊脚石,那么她也该谢夏池洛,因为陶惠心清楚,夏池洛在大晋国并不是那么没有影响力的。
“臣妇告退。”
目的已经达成,陶惠心自然没有多留的道理。
要知道,陶惠心与夏池洛之间的矛盾,虽然没有像与夏伯然那般的深。
但说穿了,陶惠心跟夏池洛之前,以前那相处也是一点都不融洽的。
陶惠心更是多番教导夏雨欣如何算计夏池洛,甚至是陷害夏池洛。
今日陶惠心特地上门来,便是为了争取主动权。
夏伯然是她与夏池洛共同的敌人,自然是先对付了夏伯然,她与夏池洛之间调停。
好在,今天夏池洛的态度,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言明在先。
有了夏池洛的这几句话,陶惠心心中大定,决定依计行事。
今天陶惠心来找夏池洛,与其说是要找同盟,不如说是想知道夏池洛的态度。
夏池洛愿意帮陶惠心,一同报仇固然是好。
就算不答应,只要不破坏她的计划,她对夏池洛也是心存感激的。
“来人啊,送安夫人。”
夏池洛一声使唤,自然有宫人送陶惠心出去。
等到安夫人离开了之后,夏池洛才向宫人寻问起了这“安夫人”的来历。
夏池洛难得问话,问的又是安夫人的八卦,宫人想了想,也就没有瞒,热闹非凡地跟夏池洛聊起了这位“安夫人”。
原来,安夫人的相**大人叫安庆国,乃是大晋国的兵部侍郎。
说到这个安大人,在宫人的眼里,安大人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却也是她们心中的英雄。
安大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造成安大人如此悲剧之人,便是安大人的父亲。
安家早先也是小康之家,良田百亩,不愁银两,无大贵有小康,生活也是和乐得紧。
安大人便是安父的嫡长子,从小便长得虎头虎脑,颇是讨人喜欢。
本来,这安大人的日子如此下去,倒是也不错。
偏偏,在安大**概八岁左右的时候,安家开始变了。
安父被狐朋狗友勾搭着,不但学会了恶毒,更是学会了狎妓。
那时的安母自然是比不过二八年华、青葱般的小姑娘。
于是,自那次起,安父便将姨娘那是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抬。
对此,安母虽然不愿,却也无法阻止安父,安国庆想要劝解,奈何他只是稚儿,岂能管到老子的头上,便是管上了,安父也听不进去。
就算是这样,安父也够胡天胡地,不事生产只顾玩乐,家宅不睦。
偏得,安父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十分阴险,还总是蛊惑当时的安父,尽在安父的身边吹捧着安父。
说以安父的万贯家财,在当地也是首屈一指了。
这天下,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
所以,以安父的财家,在当地便是作威作福,那也是无人能管着安父啊。
就安父的身份,老抬些妓子回家当姨娘,多没意思。
毕竟在妓院里待过的女人,有几个是清白的,待到安父接手的时候,都已经是几手货了。
那些人说,安父这样亏啊,以后要抬姨娘,就该抬清白人家的姑娘。
安父早先年为了挣家财,也是拼搏过一阵日子的,有安庆国这个儿子,都已经二十有六了。
所以那个时候,安父已经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
安父想着,年轻时候那么辛苦,这老来了的确也该享受一把。
他也是个良人,纳些清白女子入家,还当真不过分,被他看上的女子,有福气。
开头几个被安父看上的女人,还真从了安父,毕竟安家的条件摆在那里,冲着安家的财产,那些女人便点头了,于是安父的自我感觉那便更好了。
话说,在渣男的世界里,总是会遇到那么一个非她不可的奇女子。
于是,安父便遇到了这个“非你不可”的女子。
安父想要纳了这良家小女子,但这个良家小女子跟其他女子不一样,任凭安父开的条件再好,她也是不肯应的。
这良家女子实则也已经有了订亲的对象,且与这小伙子很是投缘,两心相许。
这突然插出一个“老”男人,良家女子自然是不愿意。
如此一来,安父受打击了,却也越发坚定了非纳了这个女人不可的决心。
要不怎么说男人这性子贱啊。
安父觉得,这个良家女子越是拒绝就越代表着良家女子是个好的。
以前那些点头的女子,皆是贪慕虚荣,嫌贫爱富的俗气女子,便是讨好他,那也不是真心的。
他那后院里的女人,说穿了,看上的都是他的银子。
这个时候,安父早把安庆国的生父安母这个糟糠之妻抛在一边,都想不起人家是怎么跟他苦熬到今日的。
安父“认定”了这良家女子,可良家女子不从,安父便得了心病。
《关雎》里说得好: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短短几日下来,安父直接瘦了好几斤,人也为之憔悴。
在这个时候,别人帮不上忙,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便给出了一个主意。
那个良家女子不肯点头,那是顾着订亲的对象呢。
若是良家女子真为了安父跟那男的退亲,那良家女子的名声岂不是坏了。
反之,要是那男子退的亲,这良家女子一伤心,安父可不正好能够趁虚而入。
安父一听好办法,给了那出主意之人一百两,只为买那男人的退亲书,求着抱得美人归,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