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实在是太沉重,太让人难以支付了。
朱母这个时候终于抱住了朱婷丝,然后在朱婷丝的耳边说道:
“记住,你还有太子,还有尧儿。只要有他们在,朱家总有一天会翻身的。记住,到时候,一定要为为娘报仇!”
朱母今天来,就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当昨晚,朱婷丝入夜还来了朱府,找朱母时,朱母就知道,又出问题了。
在知道自己所派的人,可能被吴庸给抓了,甚至吴庸还会问出什么问题,朱母起了杀意。
唯有把这些知情的人通通杀尽,那么朱家跟她的女儿才能平安。
其实打从一开始,朱母就通通给那些人下了毒药。
只是毒发的时间比较长,朱母算好大概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能完结。
完结不多久,那些人所服的毒自然会发作,要了那些人的性命。
毕竟朱母也相信,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在朱母知道那些人被吴庸给抓了之后,朱母恨,恨自己下的毒药,发作太慢了。
她应该让毒发作得更快一些才是。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朱母绝对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
她应该下毒药会在十二个时辰左右发作的那一种。
如此一来,当那些人把长平公主的谣言传得正沸沸扬扬的时候,突然当场断气。
可想而知,那样的场面会有多么的惊心动魄,引来多少人的注意。
介时,便没有人能再从那些死人的身上,挖到**。
死无对证,到时候,就算长平公主真的是清楚的,也是百口莫辩。
朱母知道,自己输就输在这一点上。
朱母叹,叹老天爷没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在知道此事之后,朱母想要出手想办法解决吴庸,可是朱婷丝非要自己来。
朱婷丝觉得,还是她去见吴庸更能取信于吴庸,到时候不管是拖住吴庸还是说服吴庸,一定都比朱母的效果好。
朱母想想也是,又看到外头似有大雾,便点头同意了。
果然,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外头起了很大很大的雾。
朱母同样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她们呢。
于是,朱母便这么把朱婷丝给送了出去。
朱母算准了时间,知道朱婷丝最迟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在朱母预测的时间里,丝毫不见朱婷丝的人影。
再多等了半个时辰,朱母就感觉到不对劲儿,连忙带人,亲自去朱婷丝埋伏吴庸的地方看一看。
谁知道,到了那个地方不见半个人影。
朱婷丝若是成功了,就算回了太子府,也定会派人来说一声,更别提,朱母不相信事成之后,朱婷丝不来告诉自己。
那么眼下的意思是,朱婷丝计败了?
这么一来,朱母便在盘算,朱婷丝在计败之后,会去了哪里。
朱母心中有隐隐有一个猜测,便赶到了宫门口,细一打听,朱婷丝果然入了宫。
更重要的是,不但朱婷丝入宫了,与她一道入宫的还有韦爵爷跟靖公主。
一听这两个人物,朱母便懵了。
再加上一个长平公主,朱母知道,他们不但失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当下,朱母心中便有决定。
朱母本想先赶回朱府,向自己的相公讨要一纸休书,只为在皇上面前,可以保住朱府。
可是朱母转而一想,怕是难。
一旦她被入罪,皇上真能放得过朱父?
更重要的是,万一她回了朱父要到休书,却迟了救婷丝,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没了婷丝,太子能记婷丝的牺牲多久,尧儿又怎能在太子府里立足,怕是朱府也会被太子所遗忘。
唯有保住婷丝,死她一个,那么朱家才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这才有了后来,朱母不顾宫人阻拦,强行入殿的一幕。
朱母对朱婷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被两个宫人给拖下去了。
朱婷丝双眼无神地跪在地上,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一个宫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殿里,说道:
“禀皇上的话,那朱家妇人才出大殿没多远,便一头撞死在大柱上了。”
“娘!!!”
听到朱母的死讯,朱婷丝发出了悲恸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喊完之后,朱婷丝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弄懵了,眨眼之间,太子妃的娘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若再说七皇子给太子下毒,七皇子派的人,针对今天朱家妇人一事,可是能大做文章!
一下子,太子派的人突然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于太子十分不利。
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太子妃做的,还是朱家妇人做的,她们这么做的原因,绝对是为了帮太子,更别提,这两人跟太子的关系亲近。
她们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太子必要受累。
“来人啊,还不将太子妃送回太子府去。”
看到受刺激过度的朱婷丝晕过去了,皇上并没有丝毫的同情,而是依照寻常,命人将朱婷丝送回太子妃去。
皇上一下令,自然会有人将朱婷丝送回太子府,而朱家妇人撞柱而死,那流下来的一滩子血红的液体,也很快就被宫人给打扫干净,甚至连味儿都没有流下。
“倒是个聪明的。”
靖公主看着朱婷丝跟朱母的这一场闹剧,眼里并没有什么情动。
“怎么,同情她们,后悔了?”
就算是靖公主也不否认,朱母跟朱婷丝之间的母女亲。
论到这一点,朱婷丝绝对是做得比记子鱼好。
要知道,为了七皇子,记子鱼可是毫不犹豫就将连府给推了出来。
如此一闹,记子鱼的娘,等于是没了娘家,少了一点帮助。
若不是因为记子鱼还坐在七皇子妃的那个位置上,否则的话,记子鱼的娘在记府的日子,可是没有那么好过。
“为什么要同情,更没什么好后悔的。”
靖公主所提的问题,问的人是夏池洛。
靖公主跟韦爵爷的想法差不多,夏池洛是个女子,更是一个年轻女子,心软是很容易犯的毛病。
靖公主不同,靖公主最爱的男人都被自己的父皇给斩杀了。
一些多余的同情心,靖公主早就抛到西天佛祖那儿去了。
“如果不是我们破了她们俩所布的局,那么今天要撞柱而死,才能保住全尸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夏池洛笑了笑,很是冷静地说道。
韦爵爷跟靖公主所作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夏池洛可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早已深深的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这个道理。
上辈子,她便纵出了一个云秋琴,一个夏芙蓉,甚至是一个步占锋。
这辈子,同样的错误,夏池洛自然是不愿意再犯了。
“做人的确要有同情心,可若是用错了对象,那就是自寻死路。不可否认,我的情绪的确有些波动,那也仅止于她们俩的母女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夏池洛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韦爵爷跟靖公主都满意地点点头。
若是当真要让夏池洛(宛丫头)扶着十五上去,夏池洛(宛丫头)要有多余的同情心,这对十五来说,完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要知道,打蛇不死反而蛇咬,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忌讳。
面对敌人的时候,一旦抓住痛脚,就一定要让对方不得翻身,永不超生。
有些时候,“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一套,并不适用。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