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然过得如此快活,她自然不会出现,“碍”某些人的眼。
这一次,她一定会耐着性子,直到夏伯然一无所有,孤独一身的时候,才会如同救赎一般出现。
“娘,那么爹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夏芙蓉同时也关心这个,她生不了孩子,娘家的助力越多越好。
有个厉害的娘,又有一个有本事的爹。
这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双保险。
“芙儿,为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总之,娘一定会帮你把那件事情安排好,至于其他事情,你莫要操心。”
因为孩子的事情,云秋琴知道,夏芙蓉成了惊弓之鸟。
“娘。”
夏芙蓉把脸埋在云秋琴的怀里,不再多言。
“周大人,爵爷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了,朝堂之上,爵爷现在做不了的事情,现在都得靠你了。”
夏池洛在帮韦爵爷解毒的这段时间里,周世贤日日都到长平公主府里来报道。
夏池洛从不曾忘记过要对付国公府的大事。
韦爵爷因中毒陷入昏迷,这件事情,自然得交托周世贤去办。
“长平公主尽管放心,此事一直都在进行当中。”
周世贤眼里露出了浓浓恨意。
国公府当真是大好的胆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国公府竟然真的胆大到向他爹下毒手,欲取了他爹的性命。
周世贤一知道,韦爵爷中毒一事与国公府有关,直接把国公府的人当成了生死大敌。
韦爵爷针对国公府的原因,别人不晓得,周世贤这个儿子是知道的。
从儿子的角度出发,他爹虽然应该为了维护男儿的面子,是该好好对付一下国公府。
但是一直以来,他爹如此针对国公府,似乎有些过了。
所以,韦爵爷的行为,周世贤一开始并不怎么支持。
只是韦爵爷身为长者,周世贤不愿惹韦爵爷生气,提了一句,便也歇了心思。
可是这一次,周世贤总算是明白了他爹的想法。
像国公府这样的毒瘤,果然该打压到底,让他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要不然的话,国公府这反咬一口的力道,当真是要人命。
我死不如你死!
这一次,周世贤可是打定主意,站在韦爵爷这一边。
不整死国公府,他就不叫周世贤!
“爵爷的事情交给周大人去处理,我自然是放心的。”
听到周世贤果然接手了韦爵爷的活儿,夏池洛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付国公府的步子,那是一步都不能停的。
国公府在大周国扎根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对付国公府,必要先谋定而后动。
“长平公主,家父的毒何时能解,家父何时能清醒过来?”
韦爵爷初云郡主这个女儿好,对周世贤这个儿子同样不错。
所以,周世贤与韦爵爷之间的父子亲情,自然是浓厚一些。
更重要的是,韦爵爷也是看惯了皇室为了争夺继承位,而兄弟阋墙的种种惨剧。
所以自打周世贤出生之后,在确定周世贤不是一个败家子。
韦爵爷便全心全意培养周世贤,不做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因此,一直以来,周世贤在爵爷府的位置坐得一直很牢,都没什么人敢算计周世贤。
有这么好的一个爹,周世贤再看看别府里的情况。
两相一对比,周世贤自然知道,韦爵爷这个当爹的为他这个做儿子的,做了多少的事情。
“最迟明日,韦爵爷便可清醒。”
夏池洛从容的答道。
因着韦爵爷在放有草液的房间里待得久了。
且,韦爵爷身上的毒才被控制住,后又在草液的侵蚀之下,二度中毒。
如此一来,使得韦爵爷身上的毒性加强。
要不然的话,夏池洛也不会眼尖的发现,韦爵爷的脸色变黑了。
可想而知,韦爵爷的情况变糟糕,这对夏池洛的解毒必是带来一定的麻烦。
“那便好。”
一听到自己的爹,最晚明天就可以醒过来,周世贤一直悬挂着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踏实落地。
“长平公主,救命之恩,当真是无以为报。”
周世贤一掀衣摆,准备拜夏池洛。
“周大人无须多礼,你乃我的长辈,若是受此一辈,我必会折寿的。”
夏池洛连忙拦住了周世贤,并不让周世贤拜自己。
周世贤这一拜,夏池洛当真是受不起。
她救韦爵爷,可不单纯是为了帮人。
要知道,光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她也是绝对不允许韦爵爷死的。
韦爵爷一死,能够帮她与皇上,光明正大,又够资格对付国公府的人选可就没有了。
周世贤身份虽然够,可是魄力跟能力,皆不如韦爵爷本人。
所以,韦爵爷这个最佳适合人选,夏池洛怎舍得他死。
“初云成了你的母亲,若是不嫌弃,你可愿唤我一声舅舅?”
周世贤眸光顿时一柔,觉得夏池洛这个小姑娘当真不错。
不居功,不邀功,明明施恩于人,却不曾想从旁人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至于从周世贤这个角度来看夏池洛,就觉得夏池洛进退得当,做有人礼有节,谦虚谨慎,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子。
周世贤终于明白,为何他爹会如此喜欢夏池洛。
原来,除了大将军府的关系,其实夏池洛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好的孩子。
到底是他爹比他有眼光。
他直到此时才发现,可是他爹早一年多前便发现了。
不管夏池洛在京都城里有多风光,多荣耀。
有人愿意借夏池洛的光,如夏莫灵,自然也有人不愿意借夏池洛的光,宁可清高一世,如周世贤。
周世贤当然知道,夏池洛该叫自己一声舅舅。
可是,周世贤并不愿意应这声舅舅。
好在,夏池洛从不在这方面多做计较,当下,周世贤也乐得轻闲。
没想到,一年多过去了,这一声舅舅,反而是周世贤自己先开口讨要的。
想到此,周世贤不自禁地苦笑摇头。
本来,初云三朝回门那一日,夏池洛叫了他爹为外祖父。
偏他寻了借口,不愿意应下夏池洛的那一声舅舅。
现在,倒是他舍了老脸,说了这般恬耻的话来。
“舅舅。”
听到周世贤开口让自己唤其为“舅舅”,夏池洛当真惊讶了一下。
夏池洛虽不常去韦爵爷府,可去过的次数也有二次以上了。
每次去韦爵爷府,除了韦爵爷与奴才之外,爵爷府里的主子,甚少有给她好脸色看的。
周世贤更是拘泥于“周大人”这个称呼,绝不愿意与她沾亲带故。
若不是当时的夏池洛心态平和。
要不然的话,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面对那样的情况,出自真情,必是伤心,出自自尊,必是受辱。
不过,也正是如此,当时韦爵爷反而倒夸了夏池洛一句“荣辱不惊”,越发喜欢夏池洛。
韦爵爷对夏池洛的爱护,都惹来孙小辈们的吃醋了。
周世贤虽然不至于做那么幼稚,可要说周世贤心里有多舒服,那肯定是不会的。
今天这句“舅舅”一出口,难怪夏池洛吃惊不已。
好在,夏池洛很快镇定下来,收了惊讶之色,半是甜糯地唤了一声“舅舅”。
周世贤真心愿把夏池洛当成小辈一样爱护着,那么夏池洛也愿意把周世贤当成长辈一般尊敬着。
“哎!”
一听夏池洛马上叫自己舅舅,周世贤那个叫开心,眼眶微微一湿,心里的滋味儿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