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灵想到这些日子,她在长平公主府耀武扬威的样子,开口闭口,便是要惩罚这个丫鬟,发卖那个丫鬟。
那不可一世的一幕幕,皆让夏莫灵有一种恨不能重头再来过的惧意。
是啊,这里是长平公主府,是她二姐姐的地盘儿。
就算她跟二姐姐的感情再好,她也绝对不可能是长平公主府的主人。
二姐姐已经嫁了人,是成家立业的人。
这个时候,夏莫灵总算想到了换位思考。
如果她嫁给了董孝天,夏池洛去董家做客,一住便不愿意走了,还把董家当成自己的家,对董家的家事指手画脚。
若当真如此,她定会与夏池洛翻脸。
夏莫灵就那么可怜兮兮地跪在夏池洛的面前,在屋外有不少的丫鬟站着呢。
但是,没有一个丫鬟肯在这个时候,为夏莫灵说一句求情的话。
哪怕是石心跟抱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夏莫灵。
看到这个情况,夏莫灵就知道,自己在长平公主府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有多**人怨。
那些奴才看到眼前这个情况,怕心里都在偷着乐吧。
是啊,她不是他们的主子!
“三妹妹,你倒是说说,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
夏池洛也没夏莫灵起来,夏莫灵既然愿意跪,便跪着吧。
“若是三妹妹以为本宫是一个极为宽宏大量,可以包容一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三妹妹与本宫一道长大,本宫到底是一个多记仇的人,三妹妹忘记了?”
夏池洛的确在反省,她以前对夏莫灵跟郑姨娘是不是太宽容了。
只因为这对母女俩够识趣儿,她们一些小愿意,她便也满足了。
哪怕她离开了夏府,依旧让初云郡主多照顾着一些。
没想到,这照顾着照顾着,竟照顾出一只白眼狼来。
她所做的决定,还容得夏莫灵来插手了?
“二姐姐,妹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之前夏莫灵被吓得直流眼泪,此时,夏莫灵已经被夏池洛吓得哭出声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小了,不懂事,二姐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就连她爹都被二姐姐从丞相府里赶出来了,她比不过云秋琴,更别提跟她爹比了。
她皆比不过的人,二姐姐都斗倒了,她拿什么跟二姐姐斗。
“真的,真的只要一次机会就可以了,妹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其实,哪怕夏池洛被封为公主,在夏莫灵的印象当中,夏池洛跟自己是同一种人。
既然如此,她未必当真比夏池洛低多少。
可是直到今天,夏莫灵突然醒悟。
在不知不觉当中,她跟夏池洛之间的距离,已经一条不可跨跃的星河了。
她现在顶多是一个小姐,能折腾的人只有府里的奴才。
但是夏池洛却不一样。
夏池洛是皇上的义女,是大周国的长平公主。
只要夏池洛愿意,夏池洛能折腾的人,可以有很多很多,比如说,她们的爹,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她。
夏池洛才是那个俯瞰众生,手撑生杀大权的霸者,她只不过是夏池洛手中一只待宰的刍狗。
“听闻,三妹妹似乎对你与董家少爷的婚事略有不满?”
看到夏莫灵哭得不能自己,夏池洛的语气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冽,让夏莫灵感觉冷寒,总觉得,小鬼就站在她的背后,随时都能收了她的小命。
“要是如此,便是我现在再没用,这点小忙还是能帮上三妹妹的。”
在夏池洛还是皇上最宠的长平公主时,夏莫灵已经打起了小算盘,想要认识比董孝天更厉害的人物。
当然,就算不能嫁给皇帝的儿子,对于她来说,嫁给王爷的儿子也是不错。
所以,夏莫灵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打的自然是夏池洛的名号。
毕竟夏莫灵在皇室之中算老几,便是她有心,别人也不会卖她面子。
“没有,没有,妹妹觉得董家公子很好,妹妹没有二心。”
此时的夏莫灵哪里还敢有二心,再去攀高枝儿啊。
要是她这个想法被董家的人知道,不说那些王爷的儿子没她的份儿,便是董孝天,也没她的份。
她若还想嫁给董孝天,这正妻的位置,也不可能再属于她了。
夏莫灵才发现,原来自己紧紧守住董孝天,已经算是很不容易,颇为幸福了。
“三妹妹,记住你今天的话。别忘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女人本就弱势于男人,除非你能站到跟我一样高的位置,那便是你的本事,你就可为所欲为,毕竟烈华公主的所作所为,你不也有所耳闻吗?”
烈华公主的名声虽然很臭,女人更是痛恨烈华公主的放浪。
可是在这些痛恨之中,又交杂了多少说不清楚的妒忌。
只因为这个社会,对女子的约束太多,偏出了一个不受约束的烈华公主。
如此与众不同的烈华公主,自然会引来“普通人”的排齐跟围攻。
烈华公主的名声能臭成那样,那些有心计的女人自然是功不可没。
“妹妹没有别的想法,真的没有了。”
夏莫灵吓坏了,夏池洛后面教她的话,她根本就一句也听不进去。
“不管有没有,对于我刚才那一番话,你好好想一想吧。”
夏池洛挥了挥手,让夏莫灵离开,表示自己不想再看到夏莫灵。
夏莫灵一得了特赦令,连忙从地上跪了起来,都顾不上自己已经跪得发疼的膝盖,跌跌撞撞就离开了。
夏莫灵一走,石心跟抱琴纷纷竖起了大姆指,觉得自家公主真厉害。
“公主当真有皇家人的威仪。”
石心赞了一句。
她看那个三小姐当真是讨厌,自打住进长平公主府之后,比在相府的时候还有嚣张跋扈。
“是啊,公主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把三小姐吓成了那样,太厉害了。”
抱琴满脸崇拜地看着夏池洛。
“呵呵……”
看到两丫头的兴奋,夏池洛只是淡笑了一下。
其实,她刚才所说的可不“只是两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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