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好好照顾她的短信,这一点也不像心狠手辣的迟颢然的做事风格。
“我”迟优璇美眸垂着,双手紧紧揪着衣角,“不小心被车撞了,是意外。”
不是可以要隐瞒什么,就是说不出口,那残忍的事实,不敢再由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一旦出口,自己的心再疼一次不说,伤的也就不是一个人,何必造成这么混乱的局面?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李哲瀚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门口,应该不是那么巧,是偶然遇上的吧?
李哲瀚紧锁眉头,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迟颢然。”
余光果然瞟见可怜的小女人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颤声问道,“他告诉你的吗?”
“嗯,”李哲瀚很不情愿地点着头,“我们是去抓他的,可是人不见了,只留下你的消息。”
迟优璇抬头,眸子里全是关心则乱的慌张,“抓他?什么时候?”
她和林倩雪想了那么多种可能,居然把这个可能性忽略了,警察一直在调查他,若不是证据确凿,迟颢然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失踪了?
“就在今天,可惜,一个星期前他已经想好了退路,公司转让了,别墅也已经易主,所有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半点蛛丝马迹,”李哲瀚苦笑着摇摇头,不甘心又能如何,迟颢然已经脱逃。
“一个星期前?”迟优璇颤抖着抱住身体,不敢相信李哲瀚说的话。
就在一个星期前,那个人还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病床前,问着她是不是真的要走,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面临这样的困局。
难道是我错了吗?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现在的他,人在何方?是生是死?我还能知道吗?
她忍不住咬住了嘴唇,第一次在跟迟颢然分手后有了恻隐之心。
“优璇,你不要这样,不用把什么事情都想那么坏,”迟优璇的痛楚表情刺激到了李哲瀚,他腾出一只手,抚在迟优璇的肩上,“迟颢然既然临走之前有这样的安排,一定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他不会有事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能力让自己安然无恙,”他无奈地喘了一口气,“况且,我有一种感觉,他现在还在T市,在某一个角落里,一个让警察找不到的角落里。”
迟优璇捧住自己苍白的脸,陷入了新一轮的自我心理折磨中。
李哲瀚的这些话,她权当是对小女孩的一种安慰,可惜,如今的她已经没那么好骗。
如果迟颢然有个三长两短,算不算是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就在吉普车离开医院门口的瞬间,从对面饭店的角落里闪出两个挺拔的身影,都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遮住半张脸的超大墨镜,眼光一直盯着渐渐远去的吉普车,直到它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也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大哥,走吧!”沈致远扳过迟颢然的肩膀,强行搂着他往后走去。
他知道老大很不甘心,可是这里人来人往的不说,风声又这么紧,如果那个李哲瀚去而复返或者撞上别的警察,都会让这些天来所有人的前功尽弃,所以,只能委屈老大了。
“致远,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迟颢然咬着牙说道,“居然眼睁睁地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最他妈的窝囊的是,那个男人还千方百计想要我的命!如果这事被兄弟们知道了,不知道要把我笑成怎么样?”
“大哥,我不这么觉得,”沈致远给迟颢然整了整领带,戴上帽子,帽沿往下压了压,“真男人就是这样的,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佩服你,老大,这事,我沈致远做不到,这世上也没几个男人做得到,这不叫窝囊,这叫豪迈,豪迈男人迟颢然,也就一个!”
“你他妈的真肉麻!酸死我了!”迟颢然忍不住给了沈致远一拳,又回过头来瞧了一眼空气,那吉普车早就不见影了,他在心底悲叹一声,脚步却随着沈致远去了。
某小区十八楼A座,迟优璇的家里,李哲瀚在客厅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踱来踱去,眼神一会儿瞄向没有一点动静的大门,一会儿又扫向紧闭的卧室门。
回到家里的迟优璇,像变了个人一样,整天把自己锁在卧室,无论他怎么敲门都不开,说话也不理,更重要的是,一天到晚都不吃饭,他连找个送杯水进去的借口都没有。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接她回来那天下午还没事,回来后她说想休息,还以为她是真的累了,就没在意,这几天局里一忙,忽视了她,结果再来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