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你不能爱他

p; 两人约在一家常去的咖啡馆见面，一见到她，李哲瀚就盯着她猛看，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虽然他对迟优璇有很浓的感情，但是以前他从来不曾这样长久而执着地盯着她看。

    迟优璇有点莫名其妙，她抚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李哲瀚仍然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右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照片来，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来，脸色紧滞得可怕，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不是你？”

    迟优璇疑惑的眼神朝那张照片扫去，待看清照片之后，她脸色白得没了任何血色，抓过那张照片，“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上面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正是童年的她，而一脸和蔼慈爱地抱着她的男人，则是她最亲爱的爸爸季睿渊。

    李哲瀚呼出一口气，“这是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很重要的案件，这男人，你认识吗？”

    迟优璇眼中溢出水蒙蒙的雾气，“他是我爸爸，我爸爸，这是我八岁生日的时候他抱着我去照相馆照的。”话语却是颤抖得要命。

    “你爸爸是个好警察。”李哲瀚微微叹息，由衷地说道。

    迟优璇抱着照片流眼泪，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看到这张照片了！

    她忍不住呐呐出声，“爸爸，对不起！”

    李哲瀚平静地看着她，而后递过一张纸巾，“为什么说对不起？是不是原本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你当年真的不记得凶手的样子了吗？”

    迟优璇娇躯一颤，接过纸巾，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问道，“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结案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调查？”

    怎么会，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凶手的样子？当年，目睹了爸爸被害，虽然极受刺激，还是希望警察叔叔们抓到凶手，帮惨死的爸爸报仇雪恨，只可惜，那些平日可敬可爱的叔叔伯伯却一次次地让她失望透顶，那时候她才知道，杀害爸爸的人势力有多大，大到可以控制那么多人的原则。

    李哲瀚端起面前的咖啡，却又放下，“其中一个凶手潜逃回来了，我们收到消息，可惜，让他跑了。”

    可惜？迟优璇忍不住冷笑，沾到这件事，可惜出现得太多了。

    她收起崩盘的眼泪，抿了一口手里的奶茶，奶茶很热，捧在手心里温温的，只是，她的心却是凉的，凉到了骨子里。

    李哲瀚愣愣地看着她，突然说道，“你知道迟颢然跟这案子有关系吗？”

    迟优璇手中的奶茶杯剧烈地晃动着，有几滴不安分地溅了出来，在洁白的桌面上留下斑驳的印迹。

    她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哲瀚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他冲动地扣紧迟优璇的手，声音极低，却压抑着怒气，“你是不是看到迟颢然在案发现场？”

    迟优璇深吸一口气，挣开李哲瀚的束缚，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谎！”李哲瀚吼着，音调太高，邻座的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是惊吓过度的，迟优璇皱眉，小脸也冷了下来。

    “你爱上了迟颢然对不对？”李哲瀚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颤抖着说出唇的话怎么听都是咬牙切齿的，“就算你真的爱他，也不能包庇他，死的那个是你爸爸，他即使他没有动手，也仍然犯了罪，仍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且，你怎么能够爱上他，他是杀人凶手”

    “够了，谁告诉你我爱他，”迟优璇有些失控，脸也变得惨白，她放下奶茶，抓起桌子上的手包，“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几步走到门口，却还是站住道，“不要再查那个案子了，查不到什么的，又不是没查过。”说完便快步走出门。

    李哲瀚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我不相信查不出来，就算你不出来作证，我也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

    别墅内，一片黑暗。

    迟优璇走进卧室，黑蒙蒙的一片，没有人，想来迟颢然还没有回来，她心中一片黯然，筋疲力尽地扎进柔软的床上。

    爱？爱他？想起李哲瀚的话，迟优璇不禁凄苦地笑了，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一样。

    杀父仇人，养父，情夫，霸道，强势，冷酷，这样的男人，能爱吗？她爱得起吗？

    我，可能，只不过是贪恋他一闪即逝的疼爱罢了。

    如果可以控制，连这丝贪恋她都不想要，可惜，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的心。

    想着想着，迟优璇的上下眼皮就又开始打起架来，她朦胧地睁了一下眼睛，好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先睡一会儿吧。

    不料，这一下就惊醒了，黑暗中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正冷冰冰地看着她，距离不过咫尺。

    她吓得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仓皇退了开去。

    “怕成这样？”迟颢然几乎如冰一般的声音提醒了迟优璇，在迟颢然别墅的卧房里，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亏得她刚才还以为闯进了色狼。

    迟颢然将迟优璇扯回自己身边，强健的身躯俯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混蛋，总是喜欢把她控制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就好像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舒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