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饶过一命,季雅薇并不领情,她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又扑向了迟颢然。
迟颢然一皱眉,正想再次弹开她脏兮兮的小手,蓦然感觉大腿上传来一阵疼痛,低头细看,才发现自己口中的小孩子正抱住自己的右腿,狠狠一口咬在上面。
保镖赶忙去拉季雅薇,可是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开。
季雅薇红着眼睛,用了吃奶的力气,去咬杀害爸爸的凶手。
迟颢然用力将她甩开,看到裤子上被咬的地方已经沾上了泥土、灰尘、唾液等诸如此类的东西,要命的是,还渗出了淡淡的一圈红色痕迹,正在慢慢扩大。
那是血迹,被咬出的血丝荫了出来,圆圆的一圈,看上去甚是怪异。
素有洁癖的迟颢然盯着那裤子,面无表情,心里却想着这裤子是再也不能穿了。
季雅薇的哭叫声再次响在这孤零零的院子里,迟颢然抬眸,那把刀已经对准了她细嫩的脖颈,面对死亡,没有几个人是不怕的。
“住手!”看着那张哭花了脸却仍然透着一股倔强气质的小姑娘,迟颢然忽然起了怜悯之心,“别要她的命,犯不着!”
“可是”拿着刀的男人似乎很想置季雅薇于死地,但是迟颢然犀利的眼神逼了过来,他只好作罢。老大已经发话,没办法了,他狠狠地将季雅薇推倒在地,把那把刀擦干净,收进了怀中。
季雅薇就这样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
可是,当初,迟颢然为何要放过一个触犯他的小女孩?
东方露出了日出前的曙光,迟优璇这才惊觉,自己整整一夜几乎都没有睡觉。
想到第一次与迟颢然的交锋,以及后来跟他发生的种种交集,迟优璇不禁怅然若失。
如果不是他杀了爸爸
如果自己没有报仇
如果自己没有设计接近迟颢然
“叮铃铃”的闹钟把迟优璇蓦然从痛苦的回忆里吵醒了,她这才想起,昨晚就已经计划好要去学校咨询一下读书的情况。
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按照一般的逻辑,是读大学的年纪。
可是自从被迟颢然收养之后,就没有去学校念书了。
或者更确切点说,从父亲离世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再去过学校了。
为了以后打算,还是先去念书吧。
迟颢然,我要彻底把你带给我的生活烙印给去掉!
一念至此,迟优璇立刻来了精神,翻身跳下床,美美地梳洗打扮一番,又做了香喷喷的煎蛋早餐吃。
“Fighting!迟优璇,加油!”
她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还用着迟颢然给取的名字。
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迟优璇雄纠纠气昂昂地迈出了家门。
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据说该校的校风很是淳朴,迟优璇之所以选择这所大学,除了住的地方离这里较近之外,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这么多年,浪费掉那么多时间,赶紧抓紧了把它补回来。
迟优璇站在报名的新生队伍里,充满希望地想着。
“叔叔您好,我是来报名的。”
“这位女同学,你的报名单呢?”巴掌大的玻璃窗口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扶了一下比酒瓶还厚的近视眼镜,不耐地问道。
迟优璇呆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报名单报名单是什么?”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后面的队伍里爆发出起哄的笑声。
“不是吧,还有人不知道报名单是什么?”
“人长得还挺漂亮的,可惜,人头猪脑!”
“同学,你是来报名的吗?如果不是,赶紧让让,我们的时间宝贵着呢!”
中年男子沉默无语地看着眼前束手无措的迟优璇,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迟优璇被哄笑声吵得晕头转向,她涨红了脸,伸手抓住窗口的边框,对中年男子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来捣乱的,我想来报名,但是我没有报名单。”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嘛?”中年男子伸手敲敲窗户,声音变得犀利起来,“眼睛那么大,是干什么用的?没看见告示吗?”
迟优璇这才瞧见贴在窗户上方的一张告示,上书几个大字:关于本届新生不持有报名单不得入校报到的通知。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她正要细看,队伍中又传来不满的抱怨声,“主任,能不能请这位同学让让!她又没有报名单,我们有,就让我们先来行吗?”
那位主任面无表情地又敲敲窗户,“同学,你听到了,让一让吧,把机会让给别人。”
“可是”迟优璇想要再问关于报名单的事情,身后已有人拨开她,挤了上去。
人潮一拨一拨地拥上前,很快把迟优璇挤到了一边。
迟优璇孤单地站在离队伍很远的地方,看着新生们兴高采烈地来,又高兴异常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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