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近来皇上公务繁重,难免过劳伤身,若是取得心尖血,能稍稍为皇上分忧,也算是本宫本分。当然”她挑了下眉,望了眼顶在木架上不死不活的麦念夏,“也是这贱人的最后一点价值。被本宫利用了那么多年,竟一直浑然不觉,哎,都不知道该说她纯良还是愚钝。”
“要论相府的存亡与衡王府的覆灭,责任呐可不光在我身上,可也怪你不懂洞察人心,未雨绸缪。”她微微一笑,红唇在火光旁更显娇艳欲滴。
“唔唔唔”可怜麦念夏想骂人却说不出一字,想自杀,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可怜啊可悲啊!
“你现在定是恨我入骨吧。”麦念秋星眸流转,言笑晏晏,仿佛是置身于金碧辉煌梅宫之中正听着小曲儿般悠闲自在。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麦念夏的眉角,眼中是几分虚假的怜惜,“瞧瞧这小脸,曾经可是名扬京城的美人啊。”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顺着麦念夏的臂弯移到已经毫无痛觉被挑断筋骨的细指上,“你再瞧瞧这双玉手,当初可是能弹出令万人折服的古琴曲儿啊,啧啧啧,真的是可惜喽!”
“恨吗?”她话锋一转,指尖忽而又挑起麦念夏的下巴,涓涓的鲜血滴落几滴在她的手上,她将其置于鼻尖轻嗅,“真香。”
随即招来一婢女递上一块绣着比翼鸟的手帕将血渍拭去,低眉顺眼,声若蚊细,“恨吧,你不恨又怎知我多恨。
明明我相貌不输与你,明明我琴艺卓群,舞姿翩然,明明我也是相爷之女。可为什么,为什么你有的我全都没有,为什么你能嫁的王爷,父亲却择一小官要与我为夫。为什么你就要受众星拱月,我却躲在闺房不能见人。祖母喜爱我又有何用,终究抵不上你这个正配夫人生的嫡女!呵,嫡女,嫡女又如何,就是他宰相又如何,还不是都死在我的计谋之中,我夫君的寒剑之下?”
麦念秋话语时起先略带伤感与失落而后则被变态般的得意取代,她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取这贱蹄子的心尖血!”
一语落,便有几位婢女走上前来,麦念秋伸手示意,众人敛裙止步。她回眸喊来白兰,是她上前去剜心取血。白兰素来胆小,委身与麦念秋手下也是见风使舵。本想提建议以表忠心,不曾想竟自个儿给自个儿挖了个坑,这下子只得硬着头皮往前上。
刚割了她舌头的匕首热血未干,只见白兰从婆子手中又接过,颤颤抖抖,两眼一闭,一下子便捅到了她的心窝子。本被烙铁烙伤溃烂之处又增新红,在她的胸口开出一朵灿烂的红花,她再也发不出声音,连极致椎骨的疼痛袭来都毫无力气去惨叫。
她眼珠泛白,双眼上翻,嘴巴大张露出被割断的舌头血淋淋的,令众人不忍直视,纷纷掩面落目。
见状,麦念秋满意一笑,一侧目,身后的一卫兵立马会意,从腰间抽出长剑,用力一刺,鲜血溅了他一身。白兰双目一瞪,扑通一声倒地,再无动作。
这一世终将了。只是麦念秋,我不会放过你,定化作厉鬼绕你床头,夜夜在你耳边哭诉讨债!麦念秋,来世若是相见,必将提刀相见,挑断你的筋骨,烙伤你的全身,割断你的舌头,戳瞎你的双眼。将我此生经过所有苦难所有痛楚,都赐予你尝遍!
“娘娘,这地窖酷寒,久待恐伤凤体。咱们还是回宫去吧。”婆子屈身行礼,静声问道。
“罢了罢了,看这儿乱糟糟地,嬷嬷一会儿找人收拾干净将这地窖填了吧。”她招招手,只觉得血腥味刺鼻,秀眉紧蹙,轻声开口。
婆子弯身小声说道:“眼下正是一年储藏冰块的好时机,现在若是填了,恐明年暑天各宫冰块供不应求啊。”
“哦?”麦念秋眉头一挑,轻声道:“我看衡王府也是块好地方,再命些工匠去再挖一处就是了。”
语毕,她便摇着纤细腰身,领着浩浩荡荡的奴才们离开了。只留下几名士兵,抬起麦念夏和白兰的尸体出宫丢去城东乱葬岗了,就等午夜豺狼乌鸦过来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