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美好的回答。
他下着台阶,声音里的步梯一阶阶的踩着拍子,“我为什么要离婚?我不甘心,我不能甘心。”
走到了一楼的步台,像个小型的小舞台,但是是一个只能站两个人的舞台,他突然转过身来,她的手依然被他握在大掌里,俊眉此刻颤蹙,声音虽低,凤眸里却精光生寒,周身都笼罩着一层不能反抗的气势,那么的咄咄相逼,“叫我如何甘心?当初结婚的时候,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娶,但还是让我娶了,甚至在我不能参与的时候,做了我的蜡像,让我完成了一场婚礼,让我跟一个我从不了解的女人结了婚。”
她心里颤颤拧起,唇片都颤了起来,不知道他还要说些什么,只是知道,他有愤怒,那些愤怒在此刻,就会迸发出来,明明好好的早晨,都被她破坏了吧?“锦弦……”
“醒来后,好不容易接受了新的生活规则,突然间,你又不问我的意愿,强行离开原本属于我的生活,阿青!我怎么可以甘心?”
他看着她眼里一瞬而过的不知所措,深呼吸后,拥住她,“阿青,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真的。”他抛弃十年的海誓山盟,还有什么良心?
她的发顶被他阖在他的下颌处,好好的早晨,他并不想说出这种扫兴的话,却还是这样说了出来,她不提那件事还好,一提起来,他便想到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得让她认清一个事实,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呼吸有些紧,连声音都有些紧,紧得像从胸腔里憋出来的气息一般,听起来便像是用了力的发狠,“阿青,我是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薄情寡义,所以,你写的那些信,你以为能有什么作用吗?你以为谁看了会怎么样吗?你想多了,我就当是团废纸,你想让谁内疚呢?”
环着她的身体,大掌便可以堪堪捏住她的肩膀,这一刻,那时候的愤怒重新燃起来,真是有些记仇一般想要捏碎她,“申青!我不会内疚的,我不会去心痛你过得有多苦,我不会在乎你受过多少罪,我不会理会你有多么思念亲人和故土,我只管你是我的妻子,你得在我身边,我就在这里摆着,不是说你想管便管,不想管了,就撒手不管了,不可以!我不允许!”
“我说过给你自由那种话!那才是不负责任的胡话。”
他总是说类似的话,类似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总带着一种块感,以为可以报复她,报复她的心狠,哪知在晓得她一去不返之时,他便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话。
一次又一次的失信于自己,直到现在,他必须要说清他的立场,他的底线,他不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去挑他的底线,“你的自由,是作为我妻子的自由,其他的,我都不给,所以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可以那样!都不可以再跟我说,离婚!”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那些咬牙切齿的话,心房被拉成了皮筋,被拧成了麻花,绞得她全身疼,伸手圈住他的腰,“锦弦,没有下次了……”
他轻轻吐了口气,伸手抚着她的发,呼吸声越来越缓,不再似方才那么含愠带怒,连出来的声音都放柔了些,“阿青,你想让我和白珊离婚的事,给我点时间。”
她惊愕抬头,他是说是要和白珊离婚?“爷爷说的?”
“嗯。”他点了点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但是阿青,无论你同意与否,我会安顿好她,我不是个好男人,食言轻义,但是她如今不再开朗,我有责任,我应该将她安顿好……”
她眼里微微荡漾着的水光,泛着腥腥的红,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好”
……
前往径山的车上,锦凡一路上都不停的说着话,埋怨哥哥嫂嫂动作太慢,实在是太过磨叽,害她在花园里等半天,数落哥哥太小气,不够大方,居然不准她上楼。
锦凡恨不得拉上新进门的准嫂嫂一起讨伐自己的亲哥哥,说着说着便委屈极了,竟扯到自己估摸着是拣来的,所以才会得不到哥哥的疼爱。别人家的妹妹,为什么总是那么受宠,嫂嫂的哥哥就是好哥哥。
锦凡控诉自己哥哥的过程中,还一路数着自己的功绩,什么帮着嫂嫂照顾哥哥,帮着哥哥看着美人嫂嫂,总之,梧桐苑的一花一木,都有她的功劳。
最后说得裴锦弦受不了了,只得跟她道歉,说是以后梧桐苑随便她,可以上去,但是进主人房前,必须敲门,再不准推门就进,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
锦凡嘟了嘟嘴,但还是妥协着连连说好,说完后,又似有抱怨的说,以前嫂嫂从来不管她的人生自由,想上梧桐苑,简直跟去菜市场一样简单。
裴锦弦白她一眼,“你去过菜市场?”
锦凡气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