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明白过来,叹息一声,转而安慰道:“委屈你了。”
王家的势力摆在那里,他终究是不能过分追究。
柳苡晴轻轻摇了摇头,倚在墨瑾之怀中心中却是另一番谋算,中秋夜宴那晚她无意听得的话,却不知该不该提醒墨瑾之一番,也不知墨瑾之究竟知不知道王家的反意。
心中暗暗叹了声,说起来,她的意图不过跟王家一样罢了,如此就当不知吧……
墨瑾之在清源殿待了片刻,出去之时,金麦郎已经跪在殿外请罪,可墨瑾之只是说,如今金麦郎已经算是清源殿的人了,如何处置,请示柳苡晴便可。
走之前,还吩咐了众人,晴婕妤正在养病,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如此一来,便是将柳苡晴变相的保护了起来。
到了夜间,柳苡晴还是吩咐吹雪送了一碗荷叶粥给皇后,顺道还请了罪,告病了一番说是无法亲手采荷给皇后熬粥。
皇后又是安抚了一番,让吹雪带回了好些赏赐,只是吹雪才出内殿,殿内便传来‘乒乒乓乓’瓷器破碎的声音。
柳苡晴听着吹雪的回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怕是气得不轻吧……
张充容乃是皇后身边的人,今日又怎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御荷池?皇后这次,怕是损了夫人又折兵吧!
“小主,金将军,还跪在外头呢……”回禀完皇后的事情,吹雪有些犹豫,吞吐着说。
柳苡晴也是皱眉,这金麦郎,未免一根筋到底了,她都再三申明了此事与他无关,可他还是跪在外头,说是不给他惩罚就不起身!
“走吧,随我去看看。”柳苡晴终是叹了口气,这金麦郎说到底也是忠心,这种人,她还是多多笼络为好。
吹雪扶着柳苡晴出了内殿,果然见着金麦郎褪去了一身金灿灿的盔甲,腰板挺得笔直,跪在地上。
柳苡晴暗叹,这金麦郎这固执的性子虽说难得,可在这后宫中却不好,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要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了?
柳苡晴走近金麦郎,试图跟他说些道理。跪着的金麦郎并不比柳苡晴矮多少,因此柳苡晴说话也不费力。
“金将军起身吧。”
果然,金麦郎固执且坚定的摇头,并扬声道:“晴婕妤若是不惩罚属下,属下便不起来!”
柳苡晴摇头,耐下心来,柔声道:“金将军今日并不当值,就算是出了事,也怪不到金将军身上,况且,本宫这不是无事么?”
金麦郎看了柳苡晴一眼,声音丝毫不弱,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在请罚,“属下乃侍卫统领,出了事自然是属下来担!今日害得小主落水,是属下保护不力!”
“若是所有的侍卫出事都要你来担,那你会有几条命来耗?”
金麦郎超乎寻常的固执己见,“属下只管属下管辖的侍卫,其他的不属于属下管辖。”
“那今日之事,并非是侍卫做错了,也并非是他们害得本宫落水,所以你们都无罪不是?”柳苡晴循循善诱。
“不!属下保护不力,请晴婕妤责罚!”
“好了,你跪也跪了几个时辰了,这便是惩罚,起来吧。”
“属下这是请罪,如何算的惩罚?”
这木头,真不是一般的拗!
柳苡晴无奈,不跟他如此打太极,冷了脸道:“你在这清源殿门口跪着,不知情的还道是本宫虐待你们,叫本宫以后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处!”
果然,这招是有效的,金麦郎眉头紧紧蹙起,看了柳苡晴一眼,身子一动,却不是起身,竟要跪挪着往殿内走。
待跪到外殿门口内,金麦郎还特特选了门旁边,也遮掩了外面人的视线,抬头对柳苡晴道:“如此,旁人便看不到了。”
柳苡晴抚额,真真是个……逗比!
看样子,若是自己不给些处罚,这金麦郎无论如何不会起身了。
他跪着无碍,可对她的视线有碍!若是真有什么危险,他难道要拖着这幅身子去救她?
柳苡晴走近金麦郎,冷声道:“既然金将军执意要惩罚……”
下午的时候,金麦郎旁边本有几个陪着他跪着的几个侍卫,却被金麦郎赶开,硬是要独自一人跪着。此时听见柳苡晴要惩罚金麦郎,不由得齐齐一僵,双眼直直的盯着柳苡晴。
柳苡晴却吩咐吹雪拿了扫把来,示意她递给金麦郎,迎着金麦郎疑惑的视线,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金将军便把这清源殿的院子好好地打扫一番吧。”
言罢也不管金麦郎的错愕,转身就走,在进门之时,还特特转过头来道:“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假手于人,就哪来的回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