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激愤的唾骂,污言秽语,恶毒诅咒,从宗师们口中吐音成雷,雷霆滚滚包围血魔。
血魔猖狂大笑,扯着苏红的头发,将她的身体拉起水面。
“你们骂的再凶,只代表你们的无能,你们骂的再狠,只代表你们心中的愤怒。所以,你们越骂,就是越愤怒,越无能,越痛苦。看到你们痛苦,老夫心中就很是舒畅,所以你们尽管骂吧!”
血魔将苏红像死狗一样拎在手中,高高举起来。
“老夫享受着你们的愤怒,享受着你们的无能,享受你们的恐惧,因为你们都是弱者。”
“放心吧,老夫一定会把苏青峰的宝贝女儿,祭炼成明媚动人的人形宝物,扔出去作诱饵,为你们寻来更多的同伴,让你们可以好好团聚,哈哈哈哈!”
有部分宗师受过南都军区总司令的恩惠,听到血魔的话,气得身体像抖筛。
“天上的神灵啊,苍天啊,你开开眼吧!”
“如此魔头,何时遭受业报,何时偿命于数万冤魂!”
众人悲天怆地,捶胸击背,歇斯底里。
血魔狂声大笑,魔音萦绕。
“哈哈哈!”
“痛苦吧,挣扎吧,在绝望的深渊里沉沦吧!”
“人奴们,蝼蚁们,苍天已死,向你们心中卑微的神灵叩拜吧。”
“说不定有朝一日,老夫已经站在你们口中神灵的高度,并肩屹于日月之上。”
“踩踏着你们的血肉和灵魂,福寿永昌,桀桀桀!!”
宗师们像疯了一样在挣扎身上的怨龙藤根须,三位先天境也各自气得胸膛鼓鼓,呼吸颤抖出怒火黑烟。
不过,他们实力十不存一,此时的举动完全是徒劳无功。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血魔提着衰弱的苏红。
“怎么办?”
他们当中,有人受过南都首长的恩惠,不愿苏红罹难。
有人是担心血魔以苏红为诱,将更多的宗师境、先天境引入陷阱,囚在此处。
身为武者,众人或多或少都有实力相近的好友。
有的好友,甚至是他们的生死之交。
以苏红的身份和重要性,血魔当真有可能诱捕一大批宗师。
到时候,只怕自己的至交好友,生死相交的异姓兄弟,也要不明不白落入血魔的彀中。
“苍天,苍天啊!”
“老天爷!!”
这种时候,天人境都无法指望,众人绝望到只能跪求苍天。
“魔獠不死,天理何在!”
近百位宗师在血池挣扎悲鸣,血水被罡劲拍得滚滚似浪,波涛汹涌。
就在这时候。
“轰!”
血池底部响起一道惊雷,如同地龙打滚,水浪剧震。
“嗯?怎么回事?”血魔脚步一顿,往某个方向望去。
近百宗师同样察觉有异,勉力挺起干枯佝偻的身体,往远方眺望。
只见远方,青色神光骤现,连浓郁的血水都无法这样光芒。
就像一道沉在深海的青鼎,散发出青色耀眼光芒。
下一刻,光芒从潭底升起。
“轰!!”
青玄色的壁体露出一角,顷刻间,铺天盖地便是青芒。
青玄色的壁体“絮絮”劈波斩浪,震开血水,万邪避易,一点点、一丝丝的浮出水面。
“这是……”
青光愈发夺目,无法直视,即便是宗师境都只能掩面侧首,避其锋芒。
这是,苍龙出海?
这底下,究竟有什么?
众人强忍刺目青光,艰难望去。
“这是……塔尖?”
不是苍龙青蛟,而是一项塔尖。
塔尖冒了出来,紧随着,塔身从血水中浮出。
青气宝光一震。
“嘭!”
塔身震动时,血浪翻滚,化成横空血雨,向四方铺天盖地飞溅而出。
直到此时,青玄色的封天塔收敛光芒,质朴似实,道道镂纹奥秘曼美,有如太上玄清,高妙无穷。
众人才刚看清楚这座宝塔的模样。
封天塔忽然呈螺旋状天女散花,从塔顶开始分解。
塔顶,塔檐,塔身,塔座……
由上而下瓦解,封天塔如同一株青莲花开,露出塔中的白衣身影。
众人呆呆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脑中似乎浮起一个声音。
‘血池青莲开,青帝从中来。’
‘花开见朕!’
一道白衣身影,背负双手出现在封天塔基座化成的九品青莲台上。
他气息捉摸不定,虽然身穿白衣,但每一寸肌肤都流转着青玄色的力量。
玄武之力!
一道道圣兽玄武的本命源力,还荡涤着这具身体。
白衣少年背负双手,睥睨远方,冷漠的目光似乎穿过高空,落在遮天蔽日的怨龙藤之上。
目光也落在那满山壁的血肉怪树,头颅果实之上。
少年似圣威如漠,飘渺无情,又似眉间掠过一丝轻叹。
无人可知他心中思渺,观者只觉一尊神祗漠然临视,似无情,更似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是在对被囚在怨龙藤体内,那数万不得超生的凡人冤魂而怜悯?
不可而知。
众人沉浸在这种感染之中,足足十息,没有丝毫反应。
也是第十个呼吸后,血魔才浑身冷汗冒气,咻然惊醒。
“是你?”
刚才自己怎么了?竟然心神沉溺,就像沉浸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看清楚远处那道身影,血魔脸色一绷,身体僵紧。
“寒元初?!”
血魔又惊又怒。
旋即,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绷紧的表情又是一松,冷笑起来。
“好家伙,不愧是差一点让老夫阴沟翻船的人奴,老夫还真小看你了,寒元初,你是第二个从血池里挣脱出来的先天境,很了不起!”
“不过,你知道第一个人的下场吗?”
狰狞若疯魔的表情。
血魔随手将苏红扔到一旁,苏红重新沉浸到血池之中。
“好可惜,老夫要少一个珍贵的人奴了,能从血神的禁锢之中挣脱开来,说明你身上大有奇异之处。武道渺渺,强者稀少,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能让血神失算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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