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起黎叔对那少年的称呼。
“宗师?”郭云飞身体剧震,倒吸一口凉气。
他还是不敢相信,觉得自己的念头很荒唐。
黎叔骂完郭云飞,马上又换上讨好的笑容,一脸可怜的看着寒宗师:“寒宗师,您也说看在这面子的份上,今天就这样结了。面吃都吃了,总不至于要打我一顿,把面打出来吧。”
他一把年纪,这话说出来有点卖萌可耻的样子,但落在郭云飞眼里,却掀起了波涛大浪。
郭云飞嘴里结巴,道:“黎、黎叔,这年轻、这家伙,究、究竟是……”
黎叔回头瞪他一眼。
郭云飞赶紧闭嘴,心里有谱了,同时也开始慌张起来。
真的是,踢到铁板了啊……
这时候,寒辰才正眼看向黎叔,看到这个一把年纪也要卖可怜的老家伙,他挑着眉,有点恶趣味道:“倒不是要把面打出来,想把你屎打出来。”
黎叔脸色一变,然后竟然看到寒宗师真的站了起来。
他吓得亡魂大冒,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一跳,扯开了嗓门大喊:“寒宗师,饶命,饶命啊,别把我打出屎来。”
站起来的寒辰,额头有道黑线,看着像兔子一样惊恐后窜的唐装老者,他摇了摇头,上前几步,走到郭云飞面前。
寒辰伸手拍了拍郭云飞的肩膀。
郭云飞早就被黎叔夸张的反应吓得傻眼,眼看寒辰走到他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他终于体会到黎叔心中的恐惧,只觉双腿发软。
寒辰脸色淡然,对郭云飞道:“年轻人,拳头能解决很多事,之所以你觉得有些事是拳头解决不了的,那不过是你还不够强。”
留下这一番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寒辰便不再理他,淡然往门口走去。
已经躲到门口的黎叔终于反应过来,看到寒宗师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想起刚才自己逃窜的模样,太过尴尬。
黎叔掩饰着尴尬,道:“寒宗师,那今天这孽畜得罪你,这件事,您看……”
他紧张的看着寒辰,似乎不要个准信,心里就不敢放心。
寒辰淡淡看他一眼,道:“今天这事,就这样吧。不过,这家伙,甚是让人讨厌。”
说着,寒辰眉目露出一丝厌倦。
黎叔心里大跳,以为寒宗师在说郭云飞。
他纵然心里畏惧,对郭云飞也很恼火,但那毕竟是郭家嫡系后辈,他不得不心惊肉跳出言挽救一下。
而就在这时,寒辰脸色漠然,头也不回,随手往后一指!
只见一道白气从指上掠出!
“嗤!”
“啊!”只听一声惨叫响起。
黎叔到嘴的话吓了回去,眼珠像死鱼般一瞪。
不因那惨叫,只因寒辰那指间射出的气劲!
“罡、罡、罡……罡气?!!”
先天强者,罡气?
他急忙转头往后看,想看看郭云飞是否性命不保。
然而,转头一看,才发现郭云飞呆在原地,安然无恙。
倒是躲在一旁,自始至终不发一声的肥头大耳中年人罗总,此刻抱着染血的手掌翻滚在地上,一顿嚎啕惨叫。
“我的手,我的手指,啊!”
一根粗肥的手指,染血断落一旁。
黎叔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转头再望向寒宗师,心里的波澜又继续翻滚起来。
“刚才那,莫非是罡气?”
“郭老莫非也看走眼了,这寒宗师,不是宗师巅峰,而是先天强者?!”
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候,寒辰收手,背负身后,淡淡道:“断你一指,当让你知道,不尊人道,心思肮脏,当有此报。”
他这是对肥肉大耳中年人所说,而断其一指,便是对肥肉大耳中年人之前敢觊觎陈若梦,所作出的惩罚。
说完,寒辰才望向难掩一脸震动的黎叔,淡淡道:“剩下的,你郭家收拾吧,若这家伙不服断指,再要让我出面,那我便连同你郭家一同处理,同算今日之事。”
黎叔听了,心中恐慌,郭老退休之后,郭家已经在走下坡路,根本得罪不起宗师巅峰的强者,更别说是一位疑似先天级别的恐怖存在。
黎叔茫然的点头、点头、再点头:“是是是,您放心,一定处理好。”
寒辰便不再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一半,却脚步一顿。
寒辰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提醒道:“你郭家有一难,三年内根基动摇,呈覆灭之势。原本我以为因我而起,不过,看来并非如此。”
“我观你郭家族运,气运之中黑气带青,命悬一线。”
“只是这悬你郭家气运的因果线,线呈青金,祸福难料。”
“这些年让你郭家子弟安分点,是覆灭,或是否极泰来,便看尔等运道。”
说罢,寒辰淡淡摇头,不再多说,放任黎叔一脸震惊无措,正要离去。
这时候,黎叔怀里一部卫星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慌忙掏出接听,电话里听不出谁的声音,但却十万火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怒佛爷,您快上来,郭老、郭老不行了。”
怒佛黎刚当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