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带着竹白一路来到宅院。
院内谷凝正坐在那里练习打算盘,她虽然身具金丹期的修为,但算账这种事和修为无关,在几位掌柜面前,她就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
听到院门的吱呀响动,谷凝抬头,却见叶孤城带着竹白走了进来。
谷凝的神色立刻变得不太自然,她还清楚记得当日竹白对她的调笑和羞辱。
竹白一见院内谷凝也在,再一瞧她的神色,须臾之间眼珠子转了几个圈,弯着腰小跑上前,砰一声单膝跪地,扣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响头,“大嫂!那天我出言不逊,千该万死!”
谷凝的神色一呆,没料到竹白会是这样的态度,瞧他的模样是求自己原谅,更重要的是,竹白一声大嫂让她心里微微一慌,忍不住去看叶孤城的神色。
叶孤城他身后走了过来,一脚踢在竹白的屁股上将其踹翻,“去后院,我有话和你说。”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竹白刚才一句话里的称呼。
看着叶孤城将竹白带到后院,谷凝一时心乱如麻,想起竹白刚才的称呼,有说不出口的一丝甜蜜。
她缓缓做在石凳上,却又忽然想起谷媚。
心里一惊!
一道声音低低地在她心里说道:“谷媚已经为他而死,难道你要抢走你妹妹喜欢的人吗?他这几日对你的好,他这几日看你的眼神时时都有愧疚。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谷凝的脑袋,逐渐藏进自己拱起的臂弯里。
后院。
两人一步步来到一处竹屋前。
叶孤城回头看着竹白,“这几日你留在海清楼,我瞧得出你的目的。”
他说着话又将那块碧绿色的玉牌拿到手中,在竹白面前晃了晃,“你大概是看到这个玉牌,所以觉得我身份不俗。”
叶孤城摇头笑了笑,拍了拍竹白的肩膀,“神战即将结束,你不妨等族里的长辈回来之后,问一问长辈,到底要不要来与我交好。”
竹白见叶孤城讳莫如深,似乎眼前此人的身份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他的心里不禁起疑,刚才又近距离看到叶孤城手中的令牌,上面的纹路和波动都确信是墨染令无疑,墨染令是族中渡劫大能才有资格拿到手的令牌,照例说绝没有外传的道理。
竹白心里困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去吧。问清楚族中长辈之前,不必再来海清楼找我。”叶孤城道。
竹白皱着眉,咬了咬牙,深深对叶孤城施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叶孤城来到前院,见谷凝又在那里打着算盘,微微一笑走过去道:“怎么样,还算娴熟吗?”
谷凝端坐着身子,只是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算盘,手上噼噼啪啪不停,道:“哪有那么快,这算盘瞧着简单,这要做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叶孤城看着低头的谷凝,总觉她的态度似乎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如今他已不再是刚刚进入凌云渡时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看得出谷凝如今对自己的情绪复杂。
他心里暗自叹了一声,道:“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你以传音符通知我。”
九尾城外,传送阵上蒙蒙白光泛起,一共十三名男子出现,齐齐向一处飞去。
他们是谷家的子弟。
当先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紧皱着眉,双目凹陷。
此次谷家前去祖地的众多子弟损失惨烈。
几位渡劫的大战虽是在九天之上,但星辰时时爆裂,鲜血四处飞溅。
渡劫期肉身成圣的鲜血落下,不知在无意中伤了多少婴变期的子弟。
谷家老祖是化神初期,虽说能避过当时几名渡劫战斗余波的伤害,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名谷家子弟死在眼前。
一念及此,他面色愈发阴沉。
一行十数人路上都没有开口,回到山腰处的洞窟外。
鱼贯而入。
谷家老祖在途中已经想到族中的情形,今日神战结束,族中子弟应该有所预料,毕竟以往几次也是如此,此刻族内至少也应该张灯结彩,族中儿郎也都该出来迎接。
谷家老祖在洞口处站定。
眼前果然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这都是我狐族谷家的儿郎。”在祖地战场中的阴霾,总算一扫而光,他心中欣慰。
但,他环视众人,却见一名年轻人双目垂泪,似乎抽噎。
在他身后,几名婴变期和化神期的子弟也陆续到达。
谷家老祖皱了皱眉,道:“谷微,怎么回事?”
那名低哭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老祖,今日您神战归来,我本不该如此,但实在难掩心中痛恨。”
“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道:“我爹谷超,我表哥谷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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