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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硬朗,可有些人,总觉得我不硬朗了,以为我是个老东西,不中用了,以为我耳根子软了,很多话都听不见了,就算听见也不敢出手了。”爷爷几句话说出来,章楠不敢和我爷爷正视,低下了头,没多说话。
结果,我爷爷这话压根不是说章楠的,他扭过头,盯着韩飞、毛九和燕双飞:三位大哥,我刚才说的话,对不对啊?
“不对,不对,老爷子,事情啊……。”韩飞连忙要为自己的“反骨仔”行为辩解。
结果,大金牙一点面子都不给韩飞,立马打断了韩飞的话:韩飞,真是没礼数啊……刚才老爷子怎么说的?喊你们三位大哥,你说老爷子不对,那就是等于承认你们是老爷子的大哥了?
“这?”韩飞连忙摇头,一幅犯错学生见了老师的模样,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停的摆着:老太爷,可不敢啊,你一辈子都是我心里的东北阴人领袖。
“哟!还拿我这个糟老头子当个人物呢?”我爷爷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韩飞。
“那绝对是,绝对是啊!”韩飞恭维道。
“好!拿我当个人物,那就好。”我爷爷又缓缓的说道:韩飞、毛九、燕双飞,你们今天,反出了东北阴人圈子,还跟我们东北阴人打仗,对不对?
能说会道的韩飞,委屈极了,说:老爷子,可不是这么回事啊,我们几个就是生意人,现在什么年代了?谁家给的钱多,就给谁干活?商业经济时代嘛。
“哼哼,好,好,曾经的快意恩仇,闲云野鹤的豪侠,不在了;追命逐利,见钱眼开的商人,多出了不少,好得很。”我爷爷突然哈哈大笑:哈哈,你们要谈生意,谈商人,那我就好好跟你们谈谈。
我知道我爷爷的脾气,我爷爷在东北,素来有个诨号,叫“黑面神”,他说正经话,从来不会大笑,一旦大笑,就是要发怒了。
我现在有些同情起韩飞来了,我爷爷发怒,那就不是小问题了。
我爷爷盯着韩飞的眼睛,说:你欠东北阴人的钱吗?
“不欠,老爷子,这个是绝对的,我从来不借人钱。”韩飞这下说得有底气了。
“那我再问你,你欠不欠东北阴人的命!”我爷爷又盯着韩飞,说。
“这个……这个?”韩飞有些犯难了。
我爷爷直接说道:扎纸人韩飞,三十年前,你在东北捡了个破鞋,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当地大哥的女人,那大哥发话,三天之内,卸你两条腿,有这事吧?
“有……有!”韩飞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当时你找我求救,我又找关系托人,又出面去给那老大求情,赔了那老大两万,再加上那老大念他曾经欠了我一个人情,放了你一马,有没有这事?”我爷爷又问韩飞。
韩飞的脸颊开始扭曲:老太爷,实在对不起,我这次的事情,办的糊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别急着求饶。”我爷爷一脸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不轻不重的说道:咱们谈生意,谈商业,不谈感情,这话,可是你刚刚才说的。
“我……。”韩飞有些语塞了。
我爷爷拍了拍巴掌,对我身边的兄弟说道:小金,小风,这韩飞欠了我两条腿和两万块钱,当时的两万多值钱啊,放现在,得好几十万了吧?不过这钱,我一分不要,我只要他的两条腿,不过我胳膊、大腿,都老都动不了了,你们帮我要回来。
“好叻!”风影二话不说,捡起了一块石头柱子崩碎的石英砖头,走到了韩飞的面前,问我爷爷:老太爷,卸两条吗?
“不用,卸一条,我虽然说不谈感情,但我这人心软,还是谈谈吧,一条腿,算是你曾经呆在东北阴人圈里……咱们的交情,但另外一条腿,得还给我。”我爷爷咳嗽了一声。
风影二话不说,一砖头砸在了韩飞的右边膝盖上。
噗!
韩飞的右边膝盖,顿时粉碎,他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滚。
看到我爷爷的脾气上来了,章楠身边的“黄石梁”魏文功,那叫一个不爽,骂我爷爷:老头,别拿你辈分压人,在这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祁涛和乔拉,顿时怒目圆睁:你特么再说一遍?
大金牙也捡起了一块砖头:魏文功,给你大金爷站出来,你大金牙先让你瞧瞧你自己个儿,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爷爷可是招阴人里的活化石,曾经叱咤东北阴人圈子,别说一个小小的魏文功,哪怕张家绺子的大哥,亲自到这儿,也得给我爷爷九分面子。
在魏文功骂我爷爷,我身边兄弟和我都准备发难的时候,章楠连忙跟我爷爷赔礼:老爷子,手下还年轻,不和他一般计较。
说完,章楠回过头,一巴掌劈在了魏文功的脸上:李老太爷教训东北阴人,有你插嘴的份?
盘山鹰也走到了魏文功的面前,对着他的腹心窝,就是一拳:给李老太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