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樊二爷却似抱歉一般,道:“樊家在山西也算大户,但凡二位有什么麻烦,来寻我便是。在下樊坚,二位道长幸会了。”
他说着,拿了张名帖出来,师姐妹对视了一眼接下了。用不用得着,总也算是给人家些面子。
接了名帖,立时便有人奉上了两个荷包,是感激和封口的费用,薛云卉这才想起,这一趟真是没白来,不由地露了些笑意。
许是见她笑了,樊坚语气也放缓不少,“道长别嫌弃才好。”
不嫌弃,有钱怎么会嫌弃呢?高兴都来不及!
只不过出门的时候,薛云卉忽然想起了那四太太初初瞧她时的讶异眼神,她随手拉了个小丫鬟,问道:“府上四太太是哪里人?娘家姓什么?”
小丫鬟没什么不能说的,直道:“我们四太太娘家姓宋,自京里来,祖籍却是江西的。道长识得?”
薛云卉嘴上道有些熟悉,又问:“不知太太娘家行几啊?”
这句问得却是深了些,好在小丫鬟没注意,笑道:“四太太在娘家行三,上边还有两位姐姐。”
薛云卉心下一咯噔。
这莫不是和死鬼一起作死的手帕交宋惠吧?
......
另一边,被绑来的丫鬟进了屋子,瞧见那彭道姑已经被两个婆子按住,大太太坐在上首,脸色铁青有冰冷,像是数九寒天的寒冰一般,她吓得心肝乱颤。
完了,这是要暴露了!大太太掌家素来严谨,雷霆手段可是不少,如若不然,四太太也不至于想了这么一个阴私的法子!
四太太自嫁进来便一直受着老太太的约束,在家里行事还有大太太这个和老太太一心一意的人盯着,若不是大太太前几月跟着大老爷往任上去了,四太太更是不得喘口气。
可惜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又掉了,嫁进来三年未有子嗣,却滑台两次,老太太脸色别提多难堪了。她一出了小月子,老太太便恨不能吃了她。这边四老爷得了远山书院的入门帖子,老太太让她跟着,却道就四太太这样的媳妇,必得放婆婆眼前才行,这便把大太太从任上叫了回来,自己要亲自跟四太太四老爷一道进京去。
四太太最是烦厌这个婆婆,好不容易能回京,却要婆婆盯着看着,如何能甘愿?多年的怒气积攒起来,一狠心,便想了这么一个阴招,让老太太上不了路,大太太也不的好!更有大太太又怀了身子,四太太听了嫉妒的发狂,这才传话让自己立时支会彭道姑打胎!
只是眼下......
丫鬟偷瞄了一下四太太的脸色,只见阴沉得几乎滴水。她本不过就是花园子里打理花草的丫鬟,被四太太掐住了她重病的弟弟,才做了这样的事。如今她拉不拉四太太下水,她都不会好过!
丫鬟正心惊胆战,忽然听见一声暴喝。
紧接着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屋里人都被这白粉末迷住,当即混乱起来。就在此时,突然听着门吱呀一阵响,立时有人大叫一声。
“彭道姑跑了!”
这声一响,房中更乱。一片混乱中,丫鬟突然听到有人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立即撞死,你弟弟便能活!”
......
揣着五十两银票,薛云卉和梁星一出了这家的门,便瞧见远处的树下,袁松越和冷成兄弟二人正看过来。
袁松越远远地同她颔首,笑了笑,刚抬脚往这处走来,突然英眉倒竖。
“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