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再出门,谁料外间突然有了拍门声,两声响过,许是门外人发现门不过是虚掩着的,立时闯了进来。
薛云卉听到声音,心头莫名一紧,转身出了屋子,一眼瞧见影壁后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那人个头不高,跑得满头是汗,可不就是戚家的老三,阿荞的三舅戚归吗?
薛家同戚家虽甚少来往,可见人还是认识的,薛云卉见戚归急急跑进来,心口砰砰跳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他急问道:“阿荞回家了吗?!”
这一问话音未落,薛云卉脑中忽然轰得一声响,她双眼狠狠瞪着戚归,声音冷得似寒冬腊月的冰水,“你别告诉我阿荞不见了!”
那戚归一听这话,面上一紧,一时没应薛云卉,脚步在薛家小院绕着,眼睛四下去寻,“阿荞?阿荞?!真没回来?!”
卢婶浑身都僵住了,抖着声道:“没有,没回来呀!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边薛云沧也听见话语声,衣裳不及披,急着出了门,“怎么回事?阿荞不见了?多长时间了?!”
那戚归已是急的有些发晕了,最近丢孩子的这么多,他们接了阿荞居然把孩子弄丢了,这可怎么了得?!
他兀自发懵,却听得薛云沧一声冷斥,“回话!”
他抬起头来,瞧见了薛云沧发青的脸色。这位前姐夫自来是温和的做派,从不动怒,连他来接自己姐姐和离归家,都未见这位姐夫有什么不满之色,现下这情形,直把他全镇住了。
他不由便道:“阿荞本来在家里好好的,我娘让她同她表姐表妹耍玩,谁知玩着玩着,就不见影了!家里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几个孩子也不知道阿荞去哪了!我家还道她偷跑回来了,这就急着赶回来问,你们竟也没见?!这都有三刻钟了!”
卢婶腿脚不便,听着这话身形不稳,若不是卢宁扶着,便摔在了地上,薛云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眼瞪着戚归,恨不能将他手撕了去,可此时哪是撕他的时候?
满脑子都是小丫头被人抓走的情形,小丫头定然哭着喊姑姑,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薛云卉心下一抽一抽地疼。
从开封到真定,从真定到保定,满天下都在丢孩子,可不仅仅是拍花这么简单,那些人要拿孩子做什么,没人知道,可那些人这么煞费苦心,又能做什么好事?!若是她的阿荞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把那些人都杀了也晚了。
脑子里一团乱,薛云卉再不及听戚归说一句废话,拔腿就要往外边寻人。
“穗穗且慢!”薛云沧喊住了她。
薛云卉勉强顿住脚,转过身来看薛云沧,见他面沉如水,眼中却异常清明。
“阿荞不见至少三刻钟了,按理这个时间应该到家一盏茶的工夫,既是没到,要么迷了路绕远了去,要么......”
薛云沧说到此处一顿,眼中闪过痛色,随即又道,“青天白日,时候不长,应该不至于。老三自城里的路来,没见阿荞,戚家在附近寻了也是未果,阿荞定不在那附近。北边有土丘,南边有树林,阿荞极可能在这两处迷了路或者被什么绊住了。戚家定在城中寻她,所以穗穗你往南,老三往北,我......在家里等阿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