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那样的人,咒他死他都不死,怎么舍得勒死自己?”
这个人说到这顿了一下,突然问道,“唉?他那用什么吊死的?自个儿的腰带?”
这个问题许是还没人提过,众人听了都是一愣。既然是吊死的,总得有个用具吧。
卖鸡子的老大娘比他们知道的多,直接道:“所以说是怪事呀!不是腰带,是藤条!”
“藤条?”众人不解。
老大娘只好给他们解释,“他们家都没人了,只我那老邻居的闺女婿是他表了好几表的亲戚,这才替他过问了身后事。一问怎么吊死的,说是一根细长的藤条吊死在了门梁上。”
“约莫腰带子不够长吧……”大家随便猜了几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又说起了今日的事。
“……不知道是谁。那工钱越高,越不是好拿的,你们看这一回接着一回的,这回连开工都没嘞,人就先死了。往后别说修缮书院了,连进都没人敢进了!”
“就是呀,我老觉得好像惹着里边的东西了,跟发火的一样,一回比一回没耐性!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了!”
这事儿越说越离乎了,从书院有鬼怪,到里头藏了江洋大盗,再到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卖鸡子的大娘虽然还有一竹筐的鸡子没卖出去,可说得话比那鸡子的数翻上十倍不止。
薛云卉见她左一句右一句,忙个不停,也不扰她兴致了,又往集市里买了三斤五花肉,从叽叽喳喳议论此事的人中穿过,拎着莴苣和肉,回刘家去了。
到了刘家门口,薛云卉走上前去敲门,不巧门上却落了锁。
她挑眉,难道刘家人孙氏又抱孩子回娘家了?
虽她一向觉得女子嫁了人,该回娘家还是要回的,可天天回去,还不常见。
她摇摇头,想起今早没听刘俏说要出门去,约莫又去燕子家拉呱了也说不定。她这么一想,就往一旁吕家去了。
她又往燕子家门口去了,燕子家门没落锁,她想了想,敲了门。可几声下去,一点回声都没有。
“燕子妹子?没在吗?”
还是没回应。薛云卉奇怪,试着推了推门,谁知门不过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燕子?在家吗?怎地没插上门?俏姐在这儿吗?我进来了?”
她抬脚走了进去,院子里还如平时一般摆设,堂屋的门却大开着,她走到门前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应,进屋一看,果然没个人影。
这两家人,都去哪了?难不成,今日有什么事,她不晓得?
胡思乱想着,她又回到了院子里,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远处有哭喊的声音传来,撕心裂肺地,甚是吓人。
她快步出了门去看,一转头,正见路口马车拉了人,周围又围了一群人,直奔这边就来了。
薛云卉连忙避到路边的树下,见着马车伴着哭喊声越来越近了,刚到了她眼前,突然那车夫喊了一声,“到了!”
薛云卉一怔,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