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曲维晟大喜,连忙说道:“自然是不嫌弃的。——那么后日,本王便置酒相迎了。”
上官绣只是微笑。
二人出了衙门,一路上尽都看见贺喜的人。众人都知道曲飞泠立了五皇子曲翊为太子,而上官绣和寒霜二人就是辅佐之臣。五皇子本来就是懦弱的性子,定然大事抉择都听从这二人的吩咐,足以见其前途不可估量。又如何会不好好跟他们打好关系?
却不知道这会儿上官绣同寒霜心里也是一阵茫然。
——曲飞泠先前定然不曾说过要立太子的事情,就是立太子,曲飞泠也不是糊涂的,如何肯立曲翊为太子,却非曲如是为太子?就是曲维晟,能力作为也非曲翊能比?
这是一层。
还有一层却是曲飞泠对他们上官家的二人虽有些愧疚,但也还不是真的把他们当心腹。若说心腹,近臣有李公公、完颜昭,外臣也有柳安,如何肯将此事告诉她二人?还是独独的?
只是众人都不曾看出这其中的不对劲来,竟都觉得他二人是受了陛下青眼,若是陛下当真此时因着此事去了,那他们才是真正的身价百倍呢。
但上官绣心中却怎么也没有一个谱,虽则对待那些人的时候,一应笑着,但实则心中却还是很有些七上八下的。
他们一路走回府,却见门口老七正立着。寒霜连忙问道:“怎么?回之来了么?”
老七点头称是,“公子挂心姑娘,这边过来了。何况公子也有些事要告诉姑娘和上官夫人,这里请。”
他因着她们二人向里。寒霜和上官绣看了一眼,心道:“必然是因着今日曲飞泠的不对劲了。”
事实也果真证明正是如此。
顾怀渊并没有任何要瞒着她们的事情,所以见他们过来,便将此事说了。
他指了指天空,道:“……她向来心中多疑,所以令京中冲突明显,倒还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委屈了你二人,倒是不能好生远离这京中诸事了。”
寒霜笑道:“此事原也是我们做不得主的,既然已经入了局,想要离开,本来就不再是容易的事情。——莫说我们了,回之你亦是如此,否则又何必要去沾惹皇位继承的事情来。”
上官绣对他们的这话简直没眼看,连忙咳嗽了两声,看着寒霜红着耳朵不说话了,方才开口:“此事正是霜儿所说的,既然躲不过,那便只能见招拆招,难道我们还会怕这些不成?”
“只是——”
她顿了顿,看向顾怀渊,问道:“只是,你心中又是如何想的?这皇位,你以为谁才能做得?”
顾怀渊道:“说起来惭愧,我倒是觉得曲维晟失之过狠,曲如是失之过柔,竟都不是适合称帝的人才。”
“所以你才提出了五皇子不成?”
顾怀渊心思被她看破,笑了笑,道:“五皇子虽生性懦弱,但实则人甚是聪慧,对于天下百姓,也有大爱之心。虽然其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五皇子行事,倒也恪守底线,断非曲维晟那般的狠绝。”
上官绣沉思道:“只是五皇子如今年级尚小,你现今就给了他如此高的评价,难道就不怕他日后反而变化了本心么?”
顾怀渊道:“然而也正是因着他年纪小,不曾经历过后来的诸多事情,所以万事皆有可能,而不是如同曲如是同曲维晟一般,心思已经定死了。”
上官绣沉默了一会儿,不曾说话。
寒霜在一旁道:“母亲,霜倒觉得回之所言,很有几分道理。——何况若当真依着如今的旨意而来,曲翊若是有什么不上进的地方,母亲也可以时时敲打,较之另外二人,却又好了几分。”
上官绣笑道:“你当此事当真母亲就能做主不成?”
她看向顾怀渊,笑道:“陛下既然已经醒了,自然会看着外面的局面,难道我们还能有许多能操作的地方不成?”
顾怀渊笑道:“此事回之却已想过了,早替母亲要了一个许诺——陛下断然不会过多插手此事,母亲大可放心。”
上官绣笑着啐道:“谁是你的母亲。你与霜儿还不曾成亲,哪里就能提前变了称谓?”
寒霜连忙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母亲!”
上官绣哈哈大笑。
“也罢也罢,你们小年轻两个便好生坐着说会儿话罢。这些日子你们聚少离多,想来也不曾怎么好生聚过。我这个老人家,也该走了。”
言罢果然起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