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那个人更像,和你交流着不存在代沟。”
赵嫣然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哽咽,语气里满满地都是绝望凄楚,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自己的爱呈献给他,如此谦卑地把自己当做替代品,只为了他能看到她苦涩的爱情。
宋书煜被她的泪水和告白搞得有些无措,他艰涩地斟酌词句说:“我对桑红的感情,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而梅晓楠只是我的初恋,属于遥远的过去,现在我甚至连她的脸都想不起来了,而且,谁规定了初恋都要恋一辈子的?我这么多年的单身,也不是你以为的苦恋,每一段岁月都是有女人穿插的,非要归结出理由的话,只是等着遇到桑红而已。”
“你骗人,你为了那个梅晓楠生生死死、轰轰烈烈地闹腾了多少年,我不信你已经忘了她?”
赵嫣然脸上的泪水肆意滑落。
宋书煜叹口气:“瞧瞧,你这泪水,哪里是喜欢我?明明在为我忘了梅晓楠而愤愤不平;我为了她生生死死、轰轰烈烈地闹腾过很多年,年少时候的执念也就留下这么些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不愿意把自己逼成一个苦情戏的主角,来辜负这活着的短暂时光;嫣然,你爱上的不是真正的我,是你一直塑造在你心底的那个痴情得为爱生为爱死的男人;那个为你生为你死的男人存在着,也许在你一转身之间,但绝对——不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都在守望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风景,只是,你懦弱地选择了半途而废,而我会一直争取下去!”
赵嫣然的话里充满了疯狂的执念。
“嫣然,爱情不是能争取来的,更不是乞求得来的,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别这样为难自己;我出现在你生命里,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偶然之间,有相伴一程的缘分而已,当真有火花,哪里会让你等到现在。”
“那你说,梅晓楠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是什么意义?”
赵嫣然被他说得心凉,当然知道话刀子往哪里刺更解恨。
宋书煜摸出一根烟燃上,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变形的面孔,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无能为力,他沉默了片刻,道:“她曾经为我的人生注入了一种正能量,帮助我完善对生命和世界的认知,没有她,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一个我;可同样是她的出现,让我更加认清自己,也明白感情的事,不是努力让自己足够优秀就能得偿所愿的;如果有可能,我甚至希望这辈子不曾遇到她。”
一句句地清算了那段噬心蚀骨的感情,他捻灭烟头,疲惫地叹息道:“咱们之间这样的话题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再存这样的念头了;我曾打算用一生的时间去等一个人的出现,或者用一生的光阴去等一段记忆的圆满,等过人——等过事——等过了最青葱美好的岁月;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伤害辜负了我的时候,我的执念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沉重的伤害?所以,我不希望你去承受那种无望的等待,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几年?真正的恋人,渴望的都是俗世的幸福,没有人愿意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只为成那不朽传奇去爱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拥有一段平凡的爱情。”
赵嫣然愕然地看着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样否定自己为之付出数年的感情,但她不能不动容,他满目萧然地说出这番话的目的。
他是在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掐灭她的念想。
“你还这么年轻,喜欢你的男子多了,转移你的注意力,会有惊喜的;当我的阅历一年多过一年,对爱情钝感到不再抱有丝毫幻想时,遇到了一个和我当年一样目光清澈、充满羞涩的女孩;那感觉恍如隔世,我的脑海里朦朦胧胧地就有着她的脸,还有她那熟悉的指甲上的图案;我不知道怎么表述那一刻的心动和惊悸;但我知道,这样的机会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就主动地靠近她,希望给她一份圆圆满满的爱情,一起经营世俗的婚姻,陪着她一直到老。”
赵嫣然瞠目结舌地瞪着这个说到那个小女人就满目柔情的男子。
他是那个冷酷少言的家伙吗?
瞧瞧他眉目之间的光彩,都因了话里的那个女人而绽放。
他惜字如金的嘴巴,竟然诗人一样地发表了这么多有关爱情的看法!
而且,他注意到她惊诧的眼神之后,一抹羞涩从他的眼中滑过,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冷酷得充满英雄气质的男人,有着这些生动的烟火味,是多么的可亲可爱。
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还没有得到过他的时候,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赵嫣然的自尊无法容许她受到这样的伤害和打击之后,还充满着欣赏地发现他新的魅力。
“你伤害了我,还在我的跟前秀你的爱情,这太残忍了。”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
宋书煜满头黑线地转身,拿起挂在一侧的军装外套:“赵嫣然,别哭了,这模样不适合你,明明心里早就有了的答案,我耐心地陪着你吐糟不落谢,还落骂!别不承认,你明明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砸得你有些失落而已,哪里用得着这样眼泪汹涌地冤枉我。”
赵嫣然顿时红了脸,这个该死的坏家伙不要这么了解她行不!
抬手抓了旁边的茶杯狠狠地朝他丢过去,再也不要淑女范儿了,声嘶力竭地吼道:“滚走,别在这里坏了我的胃口!”
宋书煜轻易就抬手接住了茶杯,放在门边的矮茶几上,躬身施礼退出:“我滚我滚,你冲谁发酒疯都成,我这就给乾坤电话,让他来接你。”
关了门脸上就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还有心思担心吃饭的胃口,这赵家大小姐受的伤和他估计得差不多。
风一吹,一阵眩晕唰的就袭上他的头,他当即靠墙站立,觉得有些晕眩,这酒的后劲儿真足,他那酒量,竟然有这鲜见的醉酒飘飘然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