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这天,白薰芳和李氏吃了早膳后,又去看了一回白薰清,才乘了马车去平西侯府。
“薰芳,等会子去了平西侯府,小心翼翼是要的,但是一定要大大方方的。”马车里,李氏拉着白薰芳的手道:“就算咱们家被降了爵,也不必心虚。”
白薰芳面露诧异,还是点头称“是。”母亲是认为她平日里不大方吗?
心中正想着,就听李氏又道:“你呀自从回来后,整个人就变的小心翼翼的。不多说一句话,不向前多走一步路。就像到别人家了,客气有分寸,怕让主人家生厌一般。”
白薰芳心中一震,她平日里是这样子吗?仔细一想,是的。
她怕父亲和母亲恨她,因为她害得他们唯一的儿子成了那个样子。
所以潜意识里,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的。
“镇南伯府,是我们的家,尽管她不如往日辉煌。”李氏温柔的说道:“你尽可以自在随性,当然,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上树摸鸟,下河摸鱼那么肆无忌惮了。”
白薰芳噗哧一笑,声音悦耳:“那娘说的这自在随性,我可掌握不来了。”
李氏笑着斜睨着白薰芳道:“就是可以在家中张牙舞爪,但是不能太没规矩,毕竟你都是大姑娘了。”
“娘。”白薰芳鼻子酸酸的,将头靠在李氏的肩头,“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让你骄傲的儿子,我的哥哥。白薰芳在心中默默道。
“又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呢。”李氏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哥从启蒙起再没让我费过神,中间一直也没再有孩子。所以你出生的时候,我心里欢喜的很,一心想着把你培养成出色的名门淑女。
谁知你从小就顽皮,猴子一般。我怎么掰都掰不过你的性子。直到十岁那年,你哥提醒我,给你找个宫中的嬷嬷。眼瞅着你变的越来越好,谁知道你掉河里,失忆了这些年。”
“如今这性子拘谨了些,倒是离我期待的样子颇近。”李氏叹息道:“可是我又觉得你太委屈了,小时候那版无法无天的底气没了。”
“娘。”白薰芳抬起头,故作为难道:“做您的女儿可真是矛盾纠结呢。”
李氏也笑道:“是啊。但是你没有机会选择了。倒是可以选择一个明理豁达的婆母。”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白薰芳笑着直点头。
李氏眼睛一亮,“嗯,这会倒是有了小时候厚脸皮的影子了。”
这一刻,白薰芳暂时彻底抛开了压在她心头伤害哥哥的包袱,和母亲愉快的说笑着。
“夫人。到了。”车夫在外面说话。
母女俩互相整理了一下,下了马车。
张妈妈和侍书等丫头从后面上来,跟在她们身后。
平西侯府朱色的大门今日全部敞开,门口站着一排排的管事妈妈,依次领着客人进入二门。
比平西侯府更显贵的人家,则一直乘着马车直接去二门了。
小时候她跟着母亲也来过平西侯府两回,也是乘了马车直接到二门的。
白薰芳感觉到母亲背脊挺的更直了,她不由的也在脑子里回想起当年教养嬷嬷教她的行动间的最佳仪态。
李氏母女被一个管事嬷嬷带到二门,就立刻再有丫鬟迎上来,把他们接入正厅内。
厅内人很多,白薰芳规规矩矩的给各家夫人见了一回礼后,才由一个大丫鬟领去一个专供闺中姑娘们玩乐的一个暖阁。
“薰芳妹妹来了。”白薰芳才一进暖阁,就听见季月冰婉转动听的声音。
白薰芳迅速扫了一下围坐在暖桌跟前的八个女子一眼。
“月冰姐姐。”她仪态大方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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