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为泽经他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但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就纵容吧,现在连我媳妇都要求出去上班,你让我怎么办?不如你把我们两夫妻一起收了吧。”
自从结婚后,迟为泽就一直在家里陪何琪。但越是待在一起,就越是吵架,所以他今天来也想和严缙商量这件事。
“你来可以,但是你老婆还是算了吧。”之前迟为泽就在云腾工作,和严缙也合作默契。但是何琪现在身怀六甲,实在没什么职业适合她做。
迟为泽也明白,云腾里面没有坐着数钱的职位。但是迟家的生意,她又不愿意打理,真是愁死他了。
“不然去你媳妇公司?她们是好朋友,而且我家何琪不用发工资,给她一间办公室就行了。”
严缙耸了耸肩,“这个你得自己去问我媳妇,毕竟她的公司我没份儿。”
迟为泽鄙夷地丢了个眼神给他,盘算着该怎么去说。
见他拿出雪茄,迟为泽先拿了一根点燃,又凑上去给他点燃。
房间里烟雾弥漫,迟为泽看见严缙眉心紧锁,问他是不是公司除了什么事情。
严谨打开笔记本,将屏幕转向他。
“这条新闻已经发出去了?”迟为泽随着内容往下滑动,目光瞬间沉冷。
“没有,我拦下了。但是恐怕拦不住太久。”他的声音冷漠而低沉。
南城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触碰他的逆鳞,究竟是谁这么针对他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你还记得傅青阳吗?”
严谨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目光逐渐凝冰。“当然记得,严桩丞的一条狗。”
“他现在在报社做主编,消息渠道自然就多。”
迟为泽见他眼中看不到意外,知道他已经想到是他了。
严桩丞这招真够狠的。
他没有出面抢位子,却在暗地里发动那些对严谨不满的股东甚至员工,采集他们的证词。更有甚者,还指证严谨参与军火生意,和三陪小姐有不正常关系,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等等。
这还不够,还跟踪俞舒拍摄到她去温家的照片,大肆篡改事实,添油加醋地说俞舒是替严谨去找温老搭建军火交易平台。
还有严谨送徐璐去片场的照片,同样被制造不假事实。
这些稿子只要其中一篇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目前云腾最大的面料供货商蓝悦突然终止合约,我怀疑也是他幕后搞的鬼。”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迟为泽觉得这个时候去帮他的忙,真是太对了。他知道严谨不会主动提出让他去帮忙,更不会将公司遇到的困难告诉俞舒或他。
“先找到合适的供货商,等腾出空闲了再反击不迟。”
这话说的容易,南城像蓝悦这样大的面料商没几个。主要是面料等不起,订单都有交付日期,如果延误订单,被罚违约金就会超过上亿。更别提那些出口的订单了。
如此恶性循环,云腾的经济链就会受到影响。
他为这件事专门召开了会议,但是那几个老头儿幸灾乐祸都来不及。
“你们也该有一个自己的面料加工公司了。”迟为泽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但通过这次教训,亡羊补牢也好。
“我么跟你说过,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筹备了,厂方刚刚开始建造就发生了这件事。一半以上股东不希望云腾在建设别的工厂,我是用自己的钱投产的,只有俞舒知道。”
严谨挤了挤眉心,驱走烦躁。
严桩丞现在足不出户就能对付他,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挫败。就算出了事,严桩丞不用负任何责任。
而他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牵扯出整个董事会。被绑住手脚的感觉,让他更加不爽。
严谨回到房间,发现里面灯还亮着。
俞舒低头坐在床上,手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走到床边,他才发现她手上的是一圈圈毛线。
“帮我绕线,手伸进这儿。”俞舒将毛线套在他手上,然后绕成团。
黄色和蓝色毛线手感很软和,从手上划过时有些毛茸茸的感觉。
“你做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织毛衣啊,这都看不出来,你真笨。”俞舒将卷好的线团放进袋子里,再绕令一团。
两人面对面坐着,近的能看到她脸上的认真。“不要那么辛苦,多买几件就好了。”
他舍不得她晚上还要忙碌。
“我曾经很羡慕那些穿着妈妈织的毛衣的同学,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织毛衣。不管好不好看,只要暖和就行了。”
俞舒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令严谨看呆了。
“那能不能给我也织一件?”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暖色调的水晶灯下,俞舒织毛衣,严谨在她旁边看着。偶尔目光的撞到了,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