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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态发展到现在为止,他也说不出谁究竟是有错还是没错,哪怕是俞远国和严桩丞,即便他们行事不择手段,但也有他们自以为正当的理由。
身处在这场困局中的他们,没有必要去互相指责谁。
俞舒说了这么多之后终于也有些累了,她平躺回床上,低声对严缙道:“时间真的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今天说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还要消化消化。”
严缙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俞舒向来说话都直,而且刚才那些她没办法一时接受,也实属正常。
至于说到要走的事……
“都这么晚了,医院早就关门不让出去了。放心,我有办法解决,先睡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俞舒也就不再坚持,而且她是真的很累。
不仅仅是因为受伤,还有这么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
只是在刚才之后,一直拉扯着她的不安,似乎稍稍消散了一些。
第二天,俞舒早早地就醒来了。
谁说困的时候一定睡的多来着,俞舒就是那个少见的异类,明明疲累得不行,却偏偏一早就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一转过头,居然发现身旁睡着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有人坐在下面趴在她的病床上睡着了。
这个人也不用多说,定然是严缙。
俞舒没有第一时间叫醒他。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久,看到他头顶上有两个旋儿,据说是聪明绝顶的人才会有的。
果真是聪明绝顶啊,想起以前严缙的种种做派,她对这个结论深感信服。
而且严缙的侧脸不是一般的帅,是相当帅,以前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她总喜欢撑着头在他的侧脸处端详好久,心里还暗暗赞叹着。
这样的回忆,光是想起来都觉得幸福。
严缙也是有些睡过头了,不过没办法,他一连几天加班,加上昨天也是担惊受怕,因而也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坐直身体的时候,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睡着的人居然在愣愣地盯着他看。
这个眼神……严缙实在是不想定义它为花痴。
“什么时候醒的?”他状似随意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俞舒的手也麻了,刚才怕吵醒他一动都不敢动,此时稍稍一抬,就觉得酸麻地如针扎一样。
她撇撇嘴,有些不满道:“昨天不知道是谁还说可以解决,结果我一早醒来,发现你说的解决就是睡我的床啊。”
“话可是要讲清楚,我没睡你的床,只是借用了一下床沿而已。”
本来这些话都没什么,但是从一贯深沉淡漠的严总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很有什么了。
连俞舒也觉得有些不太习惯,这个男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都跟她说些什么呢。
是不是有点啊。
严缙则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他转身拿起外套,又准备走出去。
这下子俞舒可是有些急了:“哎,你去哪儿啊?”
严缙回头带着些笑意反问道:“你说我要去哪儿?”
“去上班吧,那个……注意安全啊,还有,工作别太累。”俞舒说的时候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这是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严缙的笑意则是更深了:“我去买早餐,待会儿你吃完饭,我再去上班。”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俞舒绷住的嘴角才终于忍不住舒展开,慢慢上翘。
等你吃完饭,我再去上班。
多平常的一句话,但就是让俞舒觉得心里甜蜜极了。
也许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场景,但是那时候司空见惯的事,现在一品,竟然会如此地让人不平静。
而他这样的温柔……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感受过吗?
俞舒的笑意慢慢敛了下来。
昨天晚上他虽然否认了和路潇潇在一起的事实,但是那天为什么去医院妇产科的事,严缙却还是没有说清楚。
她心里告诉自己别乱想,严缙既然开口了就没必要骗她。
但是女人这时候的心总是有些惊疑的,就算严缙跟路潇潇没有那种关系,但是他们之间,应该也有些其他的情意,不然的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陪一个女孩子去妇产科检查。
而这件事,她必须要找他明明白白地问清楚。
因为她不排斥以后跟严缙的感情有转圜的可能,或者可以说,她在隐隐期待着这件事。
而在想这些事之前,她必须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心丸,让她能义无反顾勇敢地去追逐。而不是在重新得到之后,让别人来告诉她,这早就不是她的了,她才是插足别人的那个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