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陨落前,不毁弃这练虚道契?换成是我燕某,也是宁愿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这个却是简单,我听说此子,颇重情义。”
证如笑了笑,面上宝相庄严,慈祥可亲,可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比:“事前多捉拿些人质便可,到时送至此子面前,自能迫他就范。”
余下的事情,当不用他来手把手的去教。
而殿内诸人闻言,也顿时眼神一亮,分明是听懂了证如语中之意。无非是胁迫,若那人不愿,自可取其亲朋,或刑或杀,直到那人情愿为止。
至于玉石俱焚?那也需此子,有玉石俱焚的能耐。
不过那燕成危却仍是摇头:“这倒也是个办法,可最后却必就能如我等所愿。燕某只问一句,事后那恶地之中的火云窟,可否由我天道盟执掌?”
证如的眼神,顿时无比阴翳,知晓若论价值,火云窟超过阴魔窟十数倍。只需掌握了金仙之血的出产,那么这整个天一修界,都在大灵掌握之中、
再环视诸人,只见无论是那神武皇帝燕苍灵,还是燕赤灵落天舒,此刻都是沉默不言,面无表情。
证如顿时就知,这定是整个大灵皇廷之意,只是借燕成危之口道出而已。不过只需这条件应下,双方盟约就定能答成。
思及此处,证如不禁暗自摇头,庄无道到底也是大灵的镇国真人,当年大灵拉拢世不余遗力。可当情势变化,大灵皇廷对那位却是说卖就卖,全无半点犹豫。人心如此,只知驱利而行,这灵朝只怕也长久不了。
不过大灵日后到底如何,却是与他无关。这燕成危提出的条件,也不妨先答应一半。
正欲说话,证如却又听下首处的燕赤灵,发出了一声厉喝
“是何方妖孽,敢犯我大灵皇京?”
此时诸人,才纷纷感知到外界变故。这倒非是燕赤灵神念,更超越落天舒与证如之上。而是这位常年主持皇京大阵,元神与阵法结合更为紧密。外面异动刚起,就已有感应。
然而那道凌厉气机,来的实在太快,殿内诸人才有反应,就已到了皇宫门前。
“这是,离尘庄无道?”
“怎么会是他?之前不久,此子不才刚降服赤阴?”
“怎会如此?”
“这位到底是意欲何为?一个人敢独闯我大灵皇京?”
“不是一人,而是两位,还有那聂仙铃也在——”
“两人又怎样?这皇城我燕氏精心布置,聚百万里山河财力而造。便是聚集天下近半修界之力来攻打,我燕氏又有何惧?”
证如眉头紧皱,这些元神议论时,就差没明言这二人是已发疯。也委实是让人不解,这庄无道怎就敢如此狂妄?难道以为这大灵皇京,亦与赤阴城一般?
赤阴城之所以被逼降服,从此封山,是因庄无道依靠那离寒天境残墟胁迫。那么这二人闯入皇京,又到底是何依仗?
又究竟有何目的?总不可能真是失去理智,来此处胡砍乱杀一气泄愤示威?
证如一边凝思,一边聚灵于目,冷冷的向外观照。而后就心中微惊,大约二百里外,庄无道已气势如龙,直闯入到第一重宫内。皇宫九进,九重宫墙,九大宝殿,此子距离此间,已经不到二百里。
不过更使他吃惊的,还是那灵京城外。一座气势恢宏,几乎抢占了此间两成地脉的庞大阵势,赫然就已矗立在了城墙之外。
这当是庄无道的雷火乾元无疑,阵法则是离尘宗的‘重明神霄乾坤无量玄阳大阵,。
只见远方一片火云弥漫,雷光电闪,里面影影绰绰的看不甚清。不知其阵法核心,到底何在。
证如也瞬间就想到了,庄无道在那离寒天境附近,以火云窟中的特殊晶石,炼制战舰龙骨之事。
若此舰真正完成,威能只怕要胜过普通的子午玄阳舰十倍以上。组合之后的无量玄阳阵,也势必威能更增。
再观阵内,那阵法外围的雷火力士,更使他心中微沉。
之前在火云窟时那一战,这些雷火力士还只是介于元神于金丹之间。力量虽超越元神,可却不通变化,真实战力却仍在元神之下。虽是棘手,却也不是无法应付。
然而今日再见,证如第一眼就能知,这些雷火力士,已经再有蜕变,浑身缠绕的武道真意,便是许多元神中期的修士,都无法企及。
方才那位大灵燕氏的真人,说是这灵京城大阵,便是聚集天下近半修界之力来攻,亦可不惧。然而这城外,岂非就等于是二百余位元神联手?
二百元神,也可相当于小半个修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