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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还是那么毒,脸还是那么面瘫,可街灯交错的阴影恍惚下,我看着这么一张脸,却有点移不开眼了。
“余伯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仅仅是同情吗?”过了好半天,那句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还是被我问了出来。
余伯年的回答依旧很简介,“不是。”
“不是什么?”追问出这句,我心里竟莫名紧张起来。
“不是同情。”余伯年道。
“那你……”
“猪。”
我:“……”
我把脸转向车窗,“是我想的那样吗?”
这一次,余伯年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心里隐隐觉得失落时,他却嗯了一声。
我猛地转头看他,“你嗯?”
余伯年:“嗯。”
“哦。”一瞬间,我心跳擂鼓,答案就在触手可及,我却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了。
我们一路沉默,当车子开进余伯年家的车库,我正要开门下去,却被他突然擒住了手腕。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我却连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下去?”余伯年没有强迫我转身,拉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因为问完了。”
“所以呢?”余伯年语气低沉。
我抿了抿嘴角,没有吭声。
“既然你已经问完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了?”我不吭声,余伯年亦不放手,“安然,你喜欢我的吧?”
我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或是该说什么。
“我不相信你真那么迟钝,说你是猪,你还真是猪了?”余伯年道,“你啊,聪明着呢,只是聪明劲儿都用到逃避感情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再装傻就没意思了。
我转身看着余伯年那双清冽却深邃的墨黑幽眸,“你撩的那么明显,我要再不知道,也太假了。”
“那现在呢?”余伯年将我拉近了些,逼视着我的眼睛问。
“我家境不好。”我道。
余伯年点头,“我知道。”
“我还离过婚。”说起这个,我声音涩然,那段婚姻经历,就像是噩梦般根深蒂固的融进我的骨血里,至今想起来扔打从心底里颤栗。
“我也知道。”余伯年又点头,“但那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看外在,是的。”余伯年的回答让我瞠目结舌,“不过钟鸣不是跟你说过,我看人,只看内涵吗?”
所以,这意思是,他现在是在用看人体骨骼的内涵在看我吗?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我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我还想再说,结果余伯年却突然松开了我的手,转身开车门下去了。于是我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也开车门下车。
这个点,小孩子已经睡了,倒是徐叔和全婶还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我跟余伯年一起,两人都很是惊讶。
“安小姐回来啦?”
徐叔和全婶同时站起身来。
“徐叔,全婶。”我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余伯年却有点不耐烦,似乎是嫌我磨叽,拉着我手就直奔楼上去。
我被他这突来的动作弄得一怔,下意识的低头看手。我也没怎么着呢,就看了一眼,结果就被余伯年攥得更紧,脚步飞快的把我给拉上了楼。
他带我去的还是之前我住的那间,因为刚搬出去,房间有人打扫,倒是不乱,看着竟然跟没搬出去过一样,东西都还放在原处,原本住着的时候没感觉,这走了出去住了一天再回来,竟然莫名感到亲切。
“不早了,你早点睡吧。”送我进屋后,余伯年站在门口道。
我这才转身看着他,“哦,晚安。”
“晚安。”余伯年深深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走人。
犹豫睡在余伯年家,第二天不用赶路,我早上就贪睡了一个小时才起来。本来还因为昨晚突然的坦诚心意,尴尬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余伯年,结果等我下楼才发现,人一个小时前就走了,特么白纠结我半天。
上午依旧是给小孩儿上课,不过今天我没留下用中饭,而是提前了一个小时离开。利用这一小时的空档,我打算去商场大扫荡,将该置办都都尽量置办齐全。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商场碰到孟兰馨跟黎欣。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