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牧云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女人脸庞微僵,“我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你也不要跟她接触。”他的声音淡漠无物。
走了几步微顿,又是道,“还有,你该改改你的称呼,啊润不是你该叫的。”
说完转身离开,女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眸微微泛红,侧首看着紧紧闭上的门,咬唇!
……
卧室里没有开灯,唯有昏暗的光线,修长的双腿迈步走向床边,还没抵达,床头的台灯倏然亮起。
“你来了。”牧南低沉的嗓音从床褥上传来。
黑眸微眯,很快的适应光亮,床上的男人面容冷峻,五官硬朗,只是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
高润在他床前驻足,视线对上他的,笑道,“我来,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的吗?”
“我以为以你性子,这辈子都不会来。”牧南侧首看向他道。
“我只是想跟你们道个别而已。”他的视线看向他腿部位置,问道,“怎么样了?”
“死不了,大不了废掉。”
高润没有说话,半响才淡淡开口,“明天我会给你进行手术。”
牧南点点头,“牧云你见过了?”
“嗯。”
“我知道你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牧云也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原谅她了。”
“你倒是一个好哥哥。”高润勾唇夸奖,随即面庞微冷,“可是因为她的任性,害死了顾惜。”
那个明朗如阳,笑起来清脆如银铃的女人,早已不在。
“顾惜,顾惜……”牧南脸上露出些伤感,“五年了,已经好久没有人跟我提起她的名字了。”
黑眸微敛,“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高润。”牧南看着他离开唤道,“我把顾惜的残骸葬在了后花园,你去看看她吧。”
高大的身形倏然变得僵硬,牧南继续道,“你离开之后,我一直派人在周围找,只找到一些她的残骸,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给你电话,已经打不通,后来怕你接受不了,也就没让人去打扰你生活,所以就没告诉你。”
等他说完,高润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径直而去的方向是后花园,秋天夜晚比较凉薄,后花园里昏暗的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芒,顺着鹅卵石一道,一路到底,一座墓碑孤独的屹立在那里。
高润脚步微顿,看着大理石墓碑,墓碑上的一行字:顾惜之墓。
双眼逐渐变得通红,薄唇微启,“小惜,我来看你了。”
回应他的只有瑟条的冷风,还有吹拂过,树叶发出瑟瑟的声音。
……
徐一一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漆黑,她愣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房间里,那么他们是到了目的地了?
伸手将床头的灯光打开,看着装潢别致的卧室,掀开被子下床,走向门口。
打开门,看着错综复杂的走廊,她一向方向感比较差,也不知道高主任去了哪,没办法,只能折返回房间。
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一直到电话停止,都没有人接。
秀眉微拧,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如此看来唯有等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不肖一会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后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男人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简单的餐食。
徐一一抬眸看过去,立刻跑到他的身旁问道,“你去哪了?”
抬脚将门关上,高润看着她,温和道,“去拿了一点吃的,饿不饿?”
摸了摸憋瘪的肚皮,她点点头,“嗯。”
“过来吃。”说着走过去将餐盘放在卧室的茶几上,端起一杯牛奶递了过来。
接过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徐一一问道,“我们这次到底是给什么人做手术啊?”
这话她憋了一路了,刚才看到那么奢华又宽敞的屋子,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况且那天院长说什么牧南,这个牧南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听到这个名字会有不悦?
“牧南,以前的老朋友。”他淡淡的开口。
黑白分明的眸眨了眨,这话她怎么觉得跟没说一样!
“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吃。”他低声提醒,又是道,“吃完好还休息,手术明天就进行。”
看着他起身就要离开,徐一一急忙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身形微顿,芩薄的唇勾起,镜片下的眸深邃迷人,“我当然是去休息,难道……你想让我跟你睡一间?”
徐一一微怔,脸蛋有些红润,赶紧松了手,“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