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卷曲的睫毛动了动,秀眉蹙起,贝齿咬着唇瓣,她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你耍我?”
季耀北低眸看着她微怒的脸庞,刚才因为哭过而变得潋滟的水眸,在她绯色的唇瓣上轻啄了下,低低的从喉骨中溢出笑声,“没耍你,只是时间你把握的不对,还有你这是服软的样子?”
顾唯一撇开脑袋,心生烦闷,“你让开,我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陪你聊天,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就离开,我要休息了。”
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尤其他不断从上方顷浊下来呼吸,让她更是神思混乱,她好不容易控制自己,将他从自己生活中驱散开来,却想不到他竟然这般的无孔不入。
扣着她手腕上的微微一紧,顾唯一只觉得募然一痛,她痛的惊呼,“你弄疼我了。”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浓重的不悦气息中周身蔓延开,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想念从京城赶到这里,她又是提醒他们关系,又是赶他走的,就这么不待见他?
季耀北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她挣脱。
低声警告道,“再乱动试试。”
顾唯一顿时不敢在乱动,只因为刚才他的话让她后怕。
季耀北将她抱出房间,直接迈步走向电梯前,垂眸看着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女人,出声道,“按上一层。”
秀眉微蹙,她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仰起脸只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下颚,却也不动,她嗓音酸涩,“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在她腰侧的手紧了几分,再次提醒,“摁上一层。”
唇瓣微抿,顾唯一心中凌乱烦闷,却也是不得不伸手去摁了下,电梯缓缓升起,她心中又闷有堵,“叮”的一声电梯在上一层停下。
从电梯里出来,直接走到回廊倒数第二个房间,季耀北又是道,“开门。”
“……”
这一次顾唯一却是怎么都没动,她又没有房卡,怎么开门?
而且她一点都不想进去。
谁又知道进去会发生什么。
她对这未知心生迷茫。
眉峰微蹙,不疾不徐的开口,“你要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我不介意等会让你生动一些。”尤其说动着字的时候又重又狠。
顾唯一呼吸倏然一窒,瞪大眼眸瞧着他,对上他深邃又浓墨的黑眸,她悻悻道,“我没房卡。”
他低声道,“在我裤子口袋里,自己拿。”
放在胸前的手微微蜷缩,就在男人的耐心快要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伸手放入他的西装裤口袋里,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腿部肌--肤滚烫的温度,还有那线条清晰的肌理,身体募然一僵,几乎是手忙脚乱,她快速的摸到房卡,覆盖在门上,“滴”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季耀北垂眸看着她受惊的模样,目光深沉,迈步走进房间,用脚将门从里面关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银白的月光洒落在房间的地毯上面,季耀北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褥上,几乎一得到自由,顾唯一就缩到床的一侧,那样子如惊弓之鸟。
伸手将床头的台灯打开,立刻房间变得清晰起来,季耀北看着一脸防备看着他的女人,脸色神色波澜不惊,低沉得笑着,附身伸手精准的扣住她的下巴,“不是说想睡觉吗?我去洗澡,再我回来之前要看到你,不然你知道我的脾气。”
她几乎僵硬的点了点头。
宽厚的手掌松开她的下颚,拍了拍她的脸颊,“乖。”
说完他挺直身躯,转身进了淋浴间。
顾唯一坐在床褥上,看着男人进入洗浴间,顷刻间,从里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她哪里还有一丁点睡意?
这一夜注定是让她胆战心惊地一晚。
不知道躺在床褥上多久,直到听到玻璃门被拉开,她的身体随着男人的脚步声再次微微僵硬起来。
她整个睡在床褥的边缘,几乎留下大半的空间,季耀北站立于床边,垂眸看着背对着他而睡的女人,黑眸变得又深又重。
顾唯一只觉得他的脚步在身后停住,放在手臂上的手不自觉的蜷缩,床褥突然塌陷下去,她的心也骤然一沉。
修长的手臂伸出,将她整个快要掉下床的身躯捞进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脸颊,顾唯一因为他温热的气息不舒服的缩了缩脑袋。
“睡不着?”
顾唯一没理他,要是能睡着那真是见了鬼了。
对于她的不说话,男人明显有些不悦,他大力的将她身躯板正过来,手指板着她的下巴稳住她的脸颊,黑眸锁住她的脸,瞧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吐息道,“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吧。”
她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你烦不烦,我要睡觉了。”
薄唇微微勾起,下一秒低头扼住她绯色的唇,肆意的亲吻她的唇瓣,直到她因为呼吸困难而不得不睁开眼睛,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他才微微放开她。
顾唯一喘息着紊乱的气息,白皙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害羞,整张脸都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