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唯一秀眉微蹙,连忙将茶杯端了过去,“您别激动。”
“她竟然去找季齐南,本来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经过这件事情,我就多派人寸步不离的看管她,三个月后有人发现她的异常,跑过来告诉我她怀孕了。”
想到那一年,有佣人匆匆而来汇报这一震惊的消息,当即他就让人送她去医院,坚决果断的要求拿掉这个孩子。
一个精神不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人,未婚怀孕,如果孩子生下来,那么这辈子都将会被毁掉,别想再嫁出去。
是那小妹哭喊着求她,让他留下这个孩子,这辈子都不要嫁人。
简直就是荒唐胡闹。
更何况她怀的还是季齐南的种,他更是深恶痛绝。
只是在打胎手术前一天,她居然割腕自杀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决心,病床上,她脸色苍白,奄奄一息,虚弱的哀求:哥,就再纵容我一次……一次就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保证……保证以后都不去找他,好好的过日子,这个孩子也跟着顾家姓,好不好。
顾唯一听完缄默无言,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满是都是悲悸,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为了爱一个骗了她的男人居然不惜这样决绝的割腕,还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不结婚,生孩子。
她看着明显老了许多的顾怀远,鼻子微微酸楚。
顾怀远面色冷峻,看着她的目光很慈爱,口气却是凛冽,“现在你知道了,我希望你自己以后知道分寸,跟他保持距离,现在他在贷款上面做手脚,还让政府上面批文迟迟没有消息,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虽然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但凡是念着一点旧情就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
顾唯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反正这一夜,她是怎么都没有睡着。
她坐在阳台上的榻榻椅上,看着天空星碎的星星,目光落在在最大最亮的那一颗,喃喃道,“妈妈,您为什么要生下我?真傻。”
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她就是有些同情那样的傻女人,明知道他都结婚了,还这样折磨自己。
今天季耀北说她太天真,的确,她是挺天真的,她想到晚上,她们谈及那新城区的项目,他是那样冷漠,让她看不明白,仿佛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都是虚无。
他说,商人以利益为重,那么他们之前的感情是什么?
是浮云吗?
还是只是她一个人太在意,过不去这道坎,这跟她那个傻妈妈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渐亮,一夜都未睡的她,头一阵阵的疼,洗了澡之后才神清气爽一些,不过脸色还是有些灰暗,她简单的给自己化了个淡妆,遮挡这难看的脸色。
下楼顾怀远还没起来,胡研在餐厅里,她走过去,低声道,“小妈,爸爸,没为难你吧?”
胡研的眼睛有些轻微的红肿,明显是哭过的痕迹,她温和的笑了笑,“没事。”
她微微拧眉,“对不起。”
“什么?”胡研不解。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该逼着你让你告诉我,也就不会被爸爸知道,他也就不会责怪你。”
胡研微微一怔,温声道,“都说了没事,你爸爸没有怪我,你也不需要自责。”
吃完早饭她开车离开顾宅,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邢铭的电话。
距离上次吃饭已经是过去一个星期了,有些事情就算再难办,也总该有一个说法,想到昨夜季耀北说的话。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我觉得嘉华现在在资金上面比较拮据,还是早点放弃的好,至于你请刑公子帮忙,可能也没有那么顺风顺水了。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姗姗才接,男人的声音沙哑,显然还没睡醒,“唯一。”
顾唯一单手握着方向盘,抿唇笑道,“邢公子,亏你还记得我,我上次说的那件事情具体是怎么情况?”
“这件事情我还在办,你别急。”他这样温声安抚。
怎么可能不急,都一个星期过去,就算是拍卖东西都是一锤定音,但是她知道自己急,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温婉轻声询问,“是不是很棘手?”
那边静默了下,“是有一些棘手,本来你们嘉华是稳打实的能拿下这项项目,但是现在因为耀辉的介入,上面的人还在斟酌,你也知道,这个不比私人,都是谁家有能力才能花落谁家,只要耀辉不松懈,我看这件事难办。”
虽然他爸是市长,但是毕竟能力有限,现在上面的人又派人下来,看来对这一次的项目很是慎重。
“唯一,你不是跟耀辉的季先生交往过吗?不如你去让他松松口,只要那边松口,这个项目肯定非嘉华莫属。”
顾唯一凝眸,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后,眉头深锁,让耀辉松口,怎么可能?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去找他。
倏然,神思一转,她快速打了方向盘,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