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宝再见到凤致时,脸色十分纠结,既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似的,只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她。
凤致想到自己昨天就是因为和陶大宝聊天才被席墨行说的,晚上还做了那——么恐怖的梦,对待陶大宝也是一副无奈神色。
“小凤啊小凤,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陶大宝由于和凤致没过多的接触,所以并不知道此时的凤致已经换了个人。但他把凤致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恩人,现在看到凤致就要被人……不,也许已经被人拐跑了,他心疼!
“你们结婚了吗?”
“结婚?”凤致想了想,应该就是成亲吧。
“没有结婚。”
陶大宝的表情……一言难尽。
但他又想到凤致确实是因为这孩子被赶出家门的,如果结婚了大概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他也是智障了才会问出那种问题。
“那现在念念岂不是……黑户?”
凤致:“……”
接下来陶大宝就向凤致讲了一下黑户的艰难和种种危害,吓得凤致没听完就去给陶婶打电话了。
陶大宝还在旁边义愤填膺:“要是那个席墨行拿这个威胁你和他结婚你可千万不能同意!”
凤致焦急地等待着电话接通。
过了一会儿,陶婶才接了电话,凤致急忙开门见山地问,陶婶却告诉她,念念的户口是落在了她户头上。
凤致这才放下心,又问陶婶什么时候回家。
“再有两天吧,这边实在是……哎,回去再和你说,你也好好地哈?别累着了。”
无论怎样,凤致还是能感受到陶婶对自己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
几天后,陶大宝的高中同学不知道谁起的头,突然商量起了聚会的事儿。有人在微信群里提起:“诶,我们班上不是有个同学开饭店吗?去他那看看?”
“开小酒馆那个?那能坐得下嘛,咱们就去凤楼吃呗。”
“对!现在凤楼正推出螃蟹宴呢!五百多一位!咱们去那儿多好!”
“最近新开个餐厅也挺不错的,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兰芽宴吗?”
“对对对对就是它!”
“好像和凤楼差不多价钱,都是高档饭店。”
“我们班的陶大宝就开饭店啊。”
“哎,对就是他嘛,大宝子!@陶大宝,我们要是去你那吃饭,是不是得打折啊?”
“对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打八折!”
“怎么也得打五折吧?”
“……”
陶大宝刚忙完,回到柜台一看沉寂的微信群里刷了几十条消息,从头到尾粗略翻了翻,不禁有些想冷笑。
他直接发语音道:“还给你们打折?给你们免单行不行?”
“行啊!”
“那先谢谢你了啊!”
“我觉得要不还是去凤楼吧,我儿子想吃螃蟹了……”
一群人又聊开了,看着这些昔日的同学,陶大宝真的冷笑了出声。
在高中时他还是挺胖的,看着有些憨厚,所以也没少被人欺负。这种欺负倒不全集中在肉体伤害,他们也不是说会打人,就是平日里若有若无的歧视,和不经意间的欺辱,让陶大宝深切觉得自己的班级就是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构成的。
他所在的班级最乱了,老师都气走了两个,最后一个是退休返聘教师,更管不住他们,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无力地说道:“我教书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闹的。”
陶大宝还记得当年那个莫老师失望的眼神,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格外清晰。
同学聚会,他肯定是要去的,如果是在自己店里办,他更想把当年的老教师请来,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莫老师他还……在不在。
看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聊着,陶大宝就知道会这样,他经常是所有人忽略的对象,但是他们需要人帮忙时就会第一个想到他。
当时陶大宝很胖,但他真的想对所有人说,不是胖子就有劲儿,也不是每一个胖子都能干体力活,胖的人干起活儿更累……
可他当时也不懂拒绝,更不想发脾气,怕惹了别人不开心。
“唉。”
看着老板正在叹气,一旁的收银小群不禁问道:“宝哥你怎么了?”
“突然想感慨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太好说话了。”
小群笑了起来:“是啊,老板你最好了。”
“……”拍马屁!
陶大宝给了她一个自己去反省的眼神,随后,在群里发了一句话。
“你们听过酒香人家吗?去那聚会怎么样?”
群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人们又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是不是南希那个?我还真和我媳妇去吃过,酒和菜,也真的绝了……”
“好像包间不好订吧?不知道有没有大包房?能装下吗?”
“听我朋友说那可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凤楼上档次还比它更难订!”
陶大宝面带微笑看着这些人讨论,心中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又一点点浮了起来。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