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
“走吧。”如来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说道。其实若是他不说,六耳也是知道要走的,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了如来,六耳才顿顿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又低下了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不知怎的,如来觉得现在的六耳,有些怪怪的。
且不说他一直都闭口不说话,就连自己都主动跟他讲话了,他竟然都是一副兴致恹恹的样子。
如来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可是他却没有过多的在意。
“现是何时?”齐天看着如来开口道。
如来抬头看了看天,道:“十五,今夜,便是月圆之夜。”
齐天闻言,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寻得阴阳渡,才能凝集魂魄。
一行三人,同时转身,离开了原地。
一阵微风吹过,卷动了地上的几片残叶,树叶打着旋儿地飘舞在空中,经久不落。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原本安静的五庄观之中,渐渐的出现了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
那身影缓缓走着,走得很慢很慢,仿佛是从另外的时空穿越过来一般,似是走上了一万年。
片刻之后,那身影由远及近,慢慢走到了灵根消失的空地上。
他满面沧桑,有些微微肥臃的身材之中,透露着满满的憨实。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像是无奈一般,摇了摇头。
“我曾告诫过你,执念太重,终成恶果。奈何,你就是不听。”那老者有些心痛的开口道。
随后,他微微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一片树叶,有些疼惜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前缘既断,便再无求。云泥之异,难越鸿沟。你,这又是何必。”
老者颤颤巍巍的拿着手中的一片叶子,缓缓的走向了灵根生长着的那片土壤。
轻轻抬手,将手中的叶子放在那片土地上。
顷刻之间,那叶子便融入了泥土。
老者从身上摸索着,掏出了一个小葫芦。
随后,他将塞子拿掉,将葫芦缓缓倾倒,一滴滴的晶莹水滴,便从葫芦里滴落了下来。
“这可是我每一天清晨,收集到的世间的第一滴露珠,蕴藏了万物之大蕴,这一年的,便都给你吧。”
当露珠滴入土壤中的一瞬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融入土壤中的那片叶子,一瞬间破土而出,竟然生长出了一棵小嫩芽。
而且,那嫩芽的生长并没有停止,反而继续生长着,逐渐的,竟然长成了一棵一人怀抱粗的树。
“他走了,便由你来陪我吧。”那老者抚摸着刚长出来的大树,喃喃的叹息着:“我唤他为椿,从此之后,你也叫椿吧。”
那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唤灵根为椿,可他却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名字的。八千年,也是时候了。
那老者将目光缓缓放到了面前的大树上。
再过八千年,又会留下那片树叶呢?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
那老者往前走了几步,扶着树干缓缓坐了下来。似乎是有些疲倦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多久,轻微的鼾声便响了起来。
那树似乎是通了灵性一般,轻轻展开了树叶,慢慢的朝着老者这里聚拢过来,那树叶遮住了刺目的阳光,在老者的身上,舒散的洒落了一片阴凉。
穿过落雁修竹,看过月升日暮。
斟酒独酌,细雨洒落眉目。
莫名之中,清寒已入骨。
“怎么了?”如来看着忽然顿住的齐天,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齐天示意了一下,如来和六耳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向南走着,缓缓的,竟然走到了南天尽头。
尽头之处,一片荒芜。
若不是对自己的判断有着足够的自信,如来都要怀疑自己搞错了。
什么人,会住在这样的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不仅如此,这里时不时地便会有一阵阵雾气飘过,搞得烟气弥瘴,让人心乱。
可是后来他想到,或许想阴阳渡这种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存在,生活的地方都是有些不正常吧。
只是这时候齐天忽然停了下来,如来便有些不解,难道是发现什么异常了?
齐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方才的时候,他明明感受到了一股气息的存在。可是当他用火眼金睛的时候,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看如来的反应,应该是也没有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存在吧。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齐天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谨慎一点比较好。
毕竟这阴阳渡,他并没有见过,是敌是友,还不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