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见的。
林沁宛姐弟的表情林致远全都看在眼里。
他眸色暗沉,警告道:“沁宛,你有小心思也无妨,但你记住,不要将心思动到老夫人身上。”
他指的是今天吃饭时,林沁宛布菜,故意让老夫人生朱氏的气。
林沁宛笑容顿时一僵,末了道:“是,我记下了。”
“记下就好。”
林致远起身离去,林沁宛和林玉枫待他走远,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陈姨娘在屋内听到动静,知是沁宛和阿槿回了,起身迎出去。
“姨娘。”
二人唤道。
“如何了?”陈姨娘迫不及待地问。
林沁宛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大哥治好了二哥的伤,听爹的意思,还是打算让二哥跟着一块去。”
“阿弥陀佛。”
陈姨娘双手合十,面上才有了一丝血色。
这时,林玉槿打了个寒战,问陈姨娘和林沁宛:“娘,阿姐,以后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找大哥?”
林致远方才看他们的眼神好冷。
林玉槿想到那些骇人的传闻,心中很是害怕。
林沁宛摸了摸弟弟苍白的脸,满面爱怜,她低声道:“阿槿不能这样想。要不是大哥,阿槿就要离开阿姐和姨娘了。你往后要同大哥多亲近才是。”
陈姨娘也点头:“阿槿,你阿姐说的对。”
林玉槿似懂非懂,但阿姐和娘既这样说了,他照做便是。
在侯府,只有她们不会害自己。
陈姨娘看着羸弱苍白的儿子,心疼之余,又升起一丝恨意。
这些年,若不是夫人苦苦相逼,他的阿槿也不至于被养得和猫儿一样怯弱。
如今公主的儿子回了,夫人的好日子怕也到头了。
正想着,丫鬟燕儿进来通传:“姨娘,老爷来了。”
陈姨娘喜出望外,威远侯已经撩了帘子进来。
林沁宛拉起弟弟,甜甜地叫:“爹爹。”
“侯爷可用过了饭?”
陈姨娘粉面含笑,眼波盈盈望着威远侯,也不问旁的。
威远侯在朱氏那里吃了一肚子气,她这副恬静温柔的样子突然很入他的眼。
“还没用过,你这里可有吃的?”威远侯放缓了语气。
陈姨娘便笑吟吟的吩咐燕儿去将冰镇好的荷叶羹取来。
林沁宛极有眼色地拉弟弟退下。
羹来了,陈姨娘亲自喂威远侯吃,吃完天色尚早,她又拿来棋盘,陪威远侯下棋。
威远侯棋艺平常,陈姨娘却是个中高手。
她不动声色地让着威远侯,最后输了两子,红着脸说自己学艺不精。
威远侯想到朱氏往常总在棋盘上杀得自己片甲不留,此时更觉得陈姨娘柔弱可爱。
他便伸手去摸陈姨娘柔嫩的脸,陈姨娘虽算不上绝色,但身上总有一种少女的韵致,尤其是那双的眼睛,透着水光,像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陈姨娘羞得不敢抬头,起身不小心带翻棋盘,她慌忙去捡,却被威远侯打横抱起。
“侯爷。”她惊慌失措,威远侯笑声格外爽朗。
二人从傍晚一直缠绵到半夜,要水都要了五次。
朱氏在上房得到消息,恨得心都在滴血。
她眸色赤红,浑身似夹裹了风暴,吓得丫鬟们瑟瑟发抖,不敢近前。
“娘,你别难过了。”
林沁月低声劝道:“陈氏不过贱妾,连贵妾都算不上,您何必放在心上。”
朱氏摇头,声音透出股苍凉:“月儿,娘当初为了嫁给你父亲,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以娘的家世容貌,要什么样的丈夫没有。我嫁给他,是因为我爱他呀。”
林沁月怔住。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娘亲看重的是侯府夫人这个位置。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娘亲说她爱他们的父亲。
“娘……”
她担忧地看着朱氏。
朱氏咬牙,决定将计划提前。
自林致远平安归来,一连串的打击,令顺风顺水惯了的她理智全无。
她如今一刻都等不得了。
她要老夫人、林致远,还有其他得罪过她的人统统得到惩罚。
朱氏叫来心腹的丫鬟婆子,细细嘱咐了一番。
丫鬟和婆子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
翌日清晨,荣禧堂传来消息,老夫人突然病危,如今人事不省。
吓得威远侯从温柔乡中爬起,拿了对牌去宫里请太医。
陈姨娘拢着衣袖,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老夫人身子向来康健,怎会无端病危。
难道是夫人……
她面色煞白。
若真如此,老夫人一走,接下来就轮到他们母子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