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至,落在了祭台上,惊得众人当即退到了一处,冷眼看着那突来降临的苍鸮之首。
黑色的袍子如同苍鸮之羽,在夜里溢开少许光泽,山川站在祭台上,冷眼看着免得冷色的众人。两手一摊,如飞鹰展翅,“欢迎诸位来我这儿游玩,是不是觉得风景秀丽,格外的惹人欢喜呢?”
“你是苍鸮!”梓桐冷然,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苍鸮,但你们不也是异类吗?”山川笑得凉薄,仰头望着盘旋在空中的苍鸮鸟群,“这儿是我苍鸮的地盘,这里的一切都归属于我。你们进入了我的地界,是不是也该臣服于我?”
“臣服?”狐小步双手抱胸,冷眼扫着他,“就凭你?你也不过千百年的道行,我们这里的大大小小加起来,胜过你无数倍。你哪来的脸,让咱们臣服于你?不过是苍鸮,说到底也只是一只鸟而已。”
山川朗笑两声,夜空里苍鸮悲鸣,“你们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就算你们加起来道行胜过我又如何?有本事你们跳下去?底下可有好东西在等着你们呢!现下除了我,谁还能保你们周全无虞?”
狐小步哼笑两声,“我们还没落魄到要依靠一只苍鸮来拯救的地步,你觉得自己有翅膀就了不得了吗?真是好笑!”
“是吗?”山川深吸一口气,“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见了棺材还不落泪。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养尸地,那你们可知道养尸地在什么地方吗?”
这种笑,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尤其是在半夜里,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脚下,若说这地方还有什么诡异之处,那便只剩下这莫名其妙的祭台。这祭台该不会就是……楚羽握紧了霍庭燎的手,如果这就是养尸地的入口,这事儿可就糟了。
然而这世上的事,往往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楚羽这厢刚想明白,山川已经现出原形,振翅飞上了半空。不多时,便有苍鸮齐刷刷的撞向石棺。顷刻间鲜血飞溅,染红了石棺。
下一刻,鲜血瞬时被石棺快速吸收殆尽,留下满地的苍鸮尸体。
棺内的铭文刹那间华光万丈,楚羽骇然瞪大眼眸,“我当时看到的好像、好像就是这样……”
霍庭燎抱着她就往外飞,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这四根石柱如同天罗地网的支架,无形的网罩将霍庭燎硬生生的打了回来,只能重新落回地面。连霍庭燎都无法闯出去的阵法,更何况梓桐他们。
所有人戒备而惊惧的望着开始不但颤动的四根石柱,然后将视线落在那口诡异的石棺上。
铭文散着光,逐渐的交织在一起,编造出摄人的天罗地网,朝着底下压来。
四根石柱突然间地下沉去,连同那口石棺一起快速沉没。祭坛四周的铭文密布,遮去了内外所有的联系。
霍庭燎只能死死的将楚羽摁在自己的怀中,重重的合上眼眸。
耳畔是众人的尖叫声,和刘景山的哭声,纷杂得让人辨不清楚到底还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楚羽抱紧了霍庭燎,音色轻颤,“未能同生,愿与君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