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有时候她睡着了,他也会负责将她抱回去。
负能量慢慢地被排挤出来,一个星期之后,两个人踏上归程。
到海州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裴锦川将车子停好,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悠悠交叠在一起,生出几分缠绵的味道来。
心,似乎也平静了很多。
他揉了揉她的手心,“我给云哲说好了,你不用换岗,但是,以后不可以再上夜班。”
秦汐脚步一顿,“你管太多了。”
裴锦川眉毛一挑,“你再说一次?”
“好的老公。”
她甜甜一笑,将他的手抓得紧紧地。
这段时间,她也想通了,既然这是一场必然的战役,那么,她不可以未战先输。
她是他的妻子,这是她最大的优势。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的借口退缩。
隔天便是周末,也是月初,是裴家一个月固定的聚餐日子。
裴锦川下班就和秦汐往裴宅去,到家之后他被自己母亲叫进了书房,秦汐则独自一人在楼下花厅里喝茶。
窗外的四季蔷薇开得绚烂,却有些刺目。
她别开眼眸,专心喝茶。
面前的沙发上落入一道倩影,叶婉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得还好吗?”
秦汐手一顿,“比你略好。”
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回答。
这一年的时间里,叶婉柔仗着裴锦行的宠爱,竟是能稳稳地在裴家住了下来,就连老太太也拿她没有办法,甚至老人家还叮嘱裴锦川和秦汐,把以前的事瞒好,不要让裴锦行知道了。
至此,叶婉柔竟像是裴家其他人嘴里的一颗蛀牙——
拔与不拔,都是难受。只要暂时按捺住,让她作威作福一阵子再说。
叶婉柔笑了笑,素手执起秦汐面前的一块饼干,放自己嘴里轻咬了一下,“这些蔷薇开得真不错,我听锦行说,这还是几年前锦川特意从保加利亚让人空运过来的种子,他自己亲手种的,不让任何人乱碰呢!”
心湖微微震了震,秦汐垂眸,继续喝茶。
婚姻如果说是一座堡垒,那么对于她来说,堡垒外面的才是敌人。
她不能自乱了阵脚,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叶婉柔见自己的话起不到作用,便加重语气,“以前锦川和麦薇的事,哎哟,真是听了都让人感动,你知道吗,锦川为了麦薇……”
心湖震荡地微微厉害了一些,秦汐捏住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收紧。
可——
“长舌妇!你今早没刷牙吗?!我大舅是怎么看上你的这种女人的?!”
一记还略带了青涩的声音倏地打断了叶婉柔的话。
秦汐顺势看去,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人。
少年穿着大大的蓝色球衣,头顶还带着一顶鸭舌帽。
是裴锦雯的儿子,裴朗。
他今年二十岁,在海州大学读大二,很阳光的一个男孩子,平时跟秦汐也没什么交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