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都不知道。
“请问……他出差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高层的决定我不清楚,不过看公司今天公告,裴总会去一个星期左右……”,她凉凉地看了打量了一下秦汐,做出最后走过场一样的询问,“请问您是裴总的什么人?您贵姓?要不要留个预约,等裴总回来——”
“不用了——”,秦汐打断她的话,放在被单下面的手悄无声息的收紧。
已经知道了要去一个星期,那就证明这次的出差并不是临时决定的事,而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昨晚他们还一起共进晚餐,在她的家门口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可今晨,他已经飞到了地球的另外一边。
秦汐看向窗外——
大雨倾盆,浓夜如墨。
他今晨就已经离开,她却是到了夜晚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前台问自己是裴锦川什么人?看起来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竟是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那你休息吧,”前台无责一身轻地走人,留下秦汐一人在医务室内。
她轻轻垂眸,咬唇,掩住眼中的失落。
“锦川不是出差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找他?!”,门外突地传来莫云哲的声音。
前台一脸地无辜,“是个闲杂人等。”
“是吗?”,莫云哲将信将疑。
“连名字都不报。估计是来找麻烦的。”
“那没事了,你们医务室的药送过来了,你找人来点一下。这大暴雨的缺药很难送的,下次早点报到我们医院来。”
“好。”
门被推开,秦汐迅速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莫云哲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只看到一个人蒙着被子,像是羞于见人。
估计跟前台说的一样,是个闹事的。
他找人将药品全部搬了进来,然后才退了出去。
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掀开头上的被子。
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比胸口更闷的,是心。
出差的事,他的员工知道,他的朋友也知道。原来在他的世界里,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看了一眼自己挂的那些药,只是普通的营养液。拔掉针头从床上坐起,失魂地从公司大楼里走了出来。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那湿意像是润到了心里,让心口都开始染上一股子莫可名状的怀疑和困惑。
她还在发烧,身体滚烫,心却有点凉。
路上车水马龙,她却在路边踌躇了良久,最后才走到汽车站,上了回云镇的公共汽车。
河流自从山坳小镇中央穿过,在黑夜之中更显静谧宁和。
汽车接近半夜才到镇上,秦汐找路边夜宵小摊的熟人阿妈借了钱付了车票费,这才拖着疲惫的步子往里走。
凌晨三点,气温已经降到了最低,她浑身却烫得让人惊心,河流周围有白白的雾气绕着她,衬得她更加的形单影只,萧索孤寂。
老屋的木门外有小飞虫在雨灯下舞动,贪恋着那一点点仅有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