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没见识到,而今见到了,她只觉三小姐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带着满身的杀气,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啪——”
一声脆响,小丫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却不敢抬眼再多看雪衣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推的人是谁?”雪衣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给我记住了,好好记着!她是这司府的大夫人,是司府的女主人,是我司雪衣的母亲!”
“哟,是谁惹了咱们三小姐发这么大的火?”左云捏着阴不阴阳不阳的嗓子,边说边从屋子里走上前来,将那小丫头挡在自己的身后。
雪衣与她冷眼相视,气势凌然,毫不退让,“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下人冲撞了大夫人,雪衣代为略施惩戒罢了。”
左云顿然冷哼一声,“略施惩戒?我怎么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来找茬儿呢?先是想方设法儿害了我的佩儿差点被赶出司府,这会儿又猫哭耗子假慈悲,跑到我这儿惺惺作态来了。”
雪衣不由轻笑一声,“听二娘这意思,咱们是猫,你们是耗子?”
“你……”左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下人全都强忍着憋住笑,被左云一个冷眼扫过去之后,又连忙收声。
“罢了,我知道二姐受了伤,二娘心里不好受,我们今天来也不是来找茬儿的,只不过是想略表心意,给二姐送了些补身体的东西来。”
左云依旧一副冷脸,“你们会那么好心?”
雪衣浅笑,“好心也好,恶意也罢,这东西总归是好东西,只是可惜了……”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洒了一地的东西,突然眼尖儿地发现,被摔在地上的东西里竟然有前不久司文苍从宫里带回来的琉璃花雕碟。
她突然笑出声来,弯下腰去拿起一片碎片,“二娘,您瞧这,这可是圣上御赐的花雕碟,故意毁坏圣上御赐之物,可是死罪。”
左云顿然一惊,“你胡说什么?谁故意毁坏了?”
雪衣笑意不减,紧盯着她身后的丫头,“二娘,您是明白人,这花雕碟究竟是谁打碎的,您心里清楚。这丫头跟在您身边也没少做损人的事儿,你就干脆把她推出来吧。”
左云不由气得涨红了脸,却又拿不定主意,若是雪衣没有说这一番话,她确实是打算把这不懂规矩的丫头推出去当替死鬼的,她才没有心思去护一个不分轻重的丫头。
可偏偏雪衣把这一番话说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是不能顺着雪衣的意思去做,一时间不由是骑虎难下。
雪衣哪有心思跟她一直耗下去,见她不出声,便吩咐身后跟来的下人道:“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带下去,容后处置。”
丫头一听,顿然慌了,吓得跪在地上抓住左云的裙角苦苦哀求:“夫人,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
“谁敢!”左云心中气恼,一声怒喝阻止了要上前来抓人的下人,若是让雪衣就这么把她的人带走了,那她这脸面可就全都没了!
想到这里,她把目光移向雪衣,沉着脸色道:“雪衣,丫头不懂事,冲撞了你娘,该怎么罚我自然会罚,可是你这么从我门上把人带走,似乎不合情理,难道,你想动用私刑?”
“哦?”雪衣故作惊讶,“咱们司家还有私刑?”
左云一愣,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岔开话题:“总之,这人是我门上的人,我是断然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现在老爷和仲卿都不在府中,便是要处罚下人,也是你娘来下令。”
容霜无力地侧过身去,不愿与左云相视。左云这是明知她信佛,不会做这些残忍的事,所以才故意把问题推给她。
而若是容霜不开口,左云虽是二夫人,可毕竟也是雪衣的长辈,在司府,还是有些地位的。
“呵呵,雪衣,你也看到了,大夫人不开口,我也不会容你带走人,你……也不好再坚持了吧。”
见状,丫头连忙对着左云叩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多谢夫人……”
她一口一个“夫人”,显然是故意的,这般气焰嚣张,根本没有把容霜放在眼里。
雪衣倒也不急不躁,挥手示意容家的下人退了下去,而后在左云得意的笑容中,淡淡喊道:“钟舸,玄王爷昨晚是怎么吩咐你来着?”
闻言,一道高挺的身影一闪,出现在雪衣身后,正是玄王府护卫统领秦钟舸,他对着雪衣行了一礼,道:“王爷吩咐,在司府,三小姐的命令就是王爷的命令。”
“好。”雪衣点了点头,看着左云瞬间苍白的脸色,朗朗道:“既如此,钟舸你就替本小姐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带下去,好好教一教她什么是尊卑,什么是贵贱,可千万别捧只山鸡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