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换种句式吗?”我问:“一定要说得这么露骨么?”
“我天生就这么露骨。”他说:“快点,飞机快降落了。”
我说:“那你出去,我不锁门。”
他皱起眉头。
“出去啊,”我说:“我不觉得难受,可能是经期。”
他见拗不过我,便出去了。
我也真是想不通,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要看看……
虽然记不起上次经期,但我隐约感觉并没有超出一个月。我怀疑自己怀孕,其实也只是根据没有避孕结合奇怪的梦而已,其实没什么靠得住的理由。
三分钟后,我从里面出来,还没开口繁音就问:“怎么样?你感觉还好么?”
“经期。”
他问:“你确定?”
“确定。”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说:“下飞机之后,我先带你去医院。”
“为什么去医院。”
“怀孕期间出血有可能是病变,比如宫外孕,”他说得头头是道:“先去医院看看。”
“是经期,我分辨得出。”确定不是怀孕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找念念要紧,别浪费时间了。”
“检查一下不费事。”
“不要。”我说:“有病变的话,我自己会有感觉,出血量也会有变化,你没事少看妇产科学。”
他被我这一句话噎得半天都没开口,最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真的不去?”
“看来你很希望我再流一次产。”我说。
他白了我一眼,正要开口,敲门声传来,说飞机要准备降落,我们需要到座位上去。
下飞机后,繁音联络家里,但仍没有念念的消息,再度试着拨打念念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繁音给她发了信息,还拍照证明我真的被他带回来了,希望她偷偷开机查信息时能够看到。
另外,我们还去了念念的学校等地,仔细地询问了老师同学,也到念念常去的地方询问调查,但这些事繁家人都已经做过了,自然一无所获。
办完这些事后,我们暂时没什么行程,繁音又开始旧事重提:“我觉得有必要去医院。”
“没必要。”我说:“我想先吃点东西。”
他只好“嗯”了一声。
我提出要求:“我想回我以前的家。”
他说:“这几年我一直住我爸家,一直没回去那边,年初修了房子,不久前才开始重新装修。”
他说得是他那个有着大而漂亮花园的哥特式大房子。
我说:“我不是说那里。”
而是说我们一开始的小房子。
他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我的要求,说:“那边不安全。”
“你爸爸既然是这种态度,我过去住就不太合适。”其实最重要的因素是住进去之后我就会十分被动,他想怎么对我都很容易,我不想被胁迫复婚。但我没有这么说,因为我不想被他知道我这个心思,他肯定会想办法改变:“何况你妈妈现在还在医院。”
“但你不想见茵茵么?”他问。
“她白天要去学校。”茵茵已经读幼稚园了,“下午你带她和我见一面就够了。”
他说:“她总是说想让你哄她睡。”
“将来有的是机会。”
他又笑,握住了我的手,问:“想复婚了?”
“我真的需要考虑。”我抽出手,说:“你别总提这个话题了。”
他又不说话了,许久,吩咐司机改变路线,驶向了我们最初的家。
那里常年疏于打理,还是挺脏的,不过我很满意。林准易去安排女佣,繁音则在我擦干净的餐椅上坐下,刚张口想说话,他的手机便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是生平第一次对我汇报:“是老头儿。”
他接电话,我走到冰箱前面,捂着胸口,冒死打开冰箱。
幸运的是它里面一无所有,不幸的是这味道也够恶心的,冰箱肯定不能用了。
我还没来得及关上冰箱门,繁音已经过来一把将其拍上,一边拽我出门,一边对电话里说:“我把灵灵带回来了……对,长住。”
又道:“不复婚,我自己过……你准备点她喜欢吃的……那你就搬出去吧,再怎么讨好我妈,她身边的也是韩舅舅,不是你。”
他把我拉到门外时,也挂了电话,说:
“老头儿说他热烈欢迎你。”
冰箱的味道太刺鼻,我便说:“那我住酒店吧。”
他也不吭声,就那么睥睨着我。
直到我改变主意:“先去你家住一下,明天打扫了这里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