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那两只都好好的,我却一早就觉得身上不利索,排队时眼前一晕,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繁音说我中暑了,而且我头上的伤没有彻底痊愈,最近我太劳累了。
我在医院躺着,念念一直忧伤地望着我,时不时地看看繁音,还拉他出去说悄悄话。我大约知道她想干什么,便趁繁音出去时问她:“你是不是还想去玩?”
她嘟着脸瞅着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说:“不是不准你,只是我不敢让你单独和你爸爸在一起。”
她还是不吭声,耷拉下了小脑袋,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眼圈慢慢地泛红。
我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念念,明年妈妈和爸爸还带你来玩。”
她撇撇嘴,快哭了,又忍住了。
任谁都铁定会觉得念念有问题,我忙正色起来:“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她一边摇头,一边掉眼泪了,“我只是把最好玩的留到最后了,明年都不知道会不会变……”
我便没说话。
念念一向懂事,因此我常常忘记她只是个小孩子,她不必时时都体谅我——虽然在这么想的同时,我心里还是诧异并不解的。
念念哭了一会儿,繁音便进来了。
我见她自己擦了眼泪,心疼得不行,对繁音说:“你继续带她去玩吧。”
繁音说:“不要了,我在这里陪你。”
念念自然听得清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跑出去了。
繁音朝门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明白念念为什么生气,却没说话。
我说:“你带她去吧。这里有医生护士在,我没事的。”我还需要挂水,因此还要在医院逗留一阵子:“你带她去玩,然后我自己回酒店。”这边离酒店只有五分钟路程。
繁音没说话。
我说:“我没有用病牵着你们不让你们去玩的意思,其实我早就感觉好多了。只是我担心你会变。”
他苦笑:“我当然不会,我只是不舍得把你自己扔在这儿。”
“那就带她去吧。”我说:“她刚刚跟我哭了一会儿,看来你俩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繁音摇头说:“没有,她只是太想去了。”
我懒得跟他争辩了,只说:“去吧。”
繁音最终还是领着念念走了,因为念念实在是太难过了。刚刚我悄悄跟繁音聊这件事后,他出去找念念时,她的确是坐在外面哭的。
坦白说,事到如今,我也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繁音他们一走,我立刻去问医生,因为我怀疑我的病情有什么不好的进展,念念的情绪才会这么差。
没想到医生说我没事,眼睛虽然是巧合才复明,可各项检查均数据良好。
我在医院躺了四个小时,期间繁音打了几次电话,吵得我没办法好好睡觉。我忍不住对他发了一通脾气,他反而笑了,说:“我一方面是关心你,一方面是向你汇报,我一切正常。”
“念念开心点了吗?”
“嗯,她还是希望你能一起来的。”
“我也希望。”我笑着说:“无奈医院太舒服了,有床,有空调,还不被晒。”
他明白我在打趣,笑了,说:“你别多心,念念已经跟我说了好几年。她太想来了,很怕以后再也不能来。”
“我知道。”
挂了电话后,我躺在病床上琢磨,繁音的情绪藏得很好,但念念明显不行。我直觉这俩家伙没有太坏的事瞒着我,因为第一人格不是那种利用孩子的人。而且太坏的事,念念自己会分辨。
不过我的头太痛了,也就没有再细想。
再醒来是被护士叫醒的,是因为我的点滴结束了。我的情况虽然不错,可依旧脚步虚浮。我能联络繁音,但这个时间他俩正好在里面玩了一半,念念铁定不想出来。
我觉得五分钟应该不会出事,便自己办理了手续出院回去。外面太阳依旧灼热,我刚出来便再度觉得糟糕,担心自己再晕倒,急忙到路边坐下,此时也顾不上风度了。
掏出手机,眼前却已经开始发黑。我知道这是要晕倒的前兆,连忙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企图让自己舒服些,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很陌生的女人声音:“小姐?”
我想要睁眼,但眩晕感实在太强烈了。
那位便扶起了我,似乎说了一句“小姐病了”,又似乎没有,总之等我再醒来时,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医院。
外面的天色依然是下午的样子,可见现在并没有比我出院时晚多久。
病床旁边站着好几位医生护士,见我醒了,医生十分客气地说:“您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您现在还不能离开医院,您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