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准易在设备室,因为他需要用里面的设备联络警局救星星。念念在他身边坐着,一边给他分享自己的水果。准易看上去挺忙碌,但神态还算轻松,我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他摘了耳机看向我,说:“对不起,太太,是我疏忽。”
“没关系。”我说:“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
“她已经转到医院了,现在在病房,我能监听到的最近的警员在病房外,只知道里面没有发生状况,不知道具体情况。”
“哦。”
“我们正在破译医院这边的设备。”他脸色有些尴尬,说:“对不起,太太,是我太自负了。”
繁星进去时,我们讨论过这个。当时我看了他的计划,就问他医院那边要不要破译,他说没有必要,警局这边安排妥当,星星就没有进医院的可能性。我觉得他这么自信,加之总觉得自己不懂,便没有过多干涉。因此这件事错在我,如果早破译医院的,那现在我们就知道星星的病情了。
星星那边没有消息,直到吃完饭,所有人都不安生。我正苦恼,有人来电话,是繁音的病房。
我连忙接起来,那边的声音虽然满是倦意,但一听就知道是谁:“灵灵?”
“嗯。”我问:“你醒了?”
“嗯。”他说:“你找医生催眠我?”
“这件事不急。”我说:“星星出事了……”
我把事情讲了,繁音先是沉默,半晌说:“护士说,他和我爸爸通过话。她审出来了么?”
“没有。”她的皮肤已经开始起脓包了,肯定疼痒难耐,因此她挠破了许多,却依然什么都没说。
“哦。”他显然很失望,说:“她明白自己会出去。”
“这不甘心……”明知道她有问题,但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再仔细查查她的身世。”他说:“看看她在外面是否还有什么亲人牵挂。”
“你爸爸说我是她姐姐。”
“那就验验看。”他说:“单靠意志力难以做到到现在依然不说,再查一遍她的身世。”
“好。”
“现在能说你的事了?”
“你都没说星星怎么办。”我说:“她被扎了三刀。”
“没办法,已经扎了。”他说:“但这次应该只是威胁,还不放米雪,她就真的要死了。”
我的心脏抖了抖,忍不住问:“那如果米雪坚决不交代,你想放吗?”
他没说话。
我更慌了:“他们都这样救她,那她一定很重要,肯定知道很多。”
他依旧沉默,许久,才颇为无奈地笑了一声:“放吧。”
我既放心,又有些忧心。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他说:“你找人催眠我了?”
“是。”我说:“你的病情有了这么严重的变化,当然要请医生想办法。而且这位医生很厉害,他把小甜甜弄出来了。”
“弄出来了?”他意外极了。
“对。”我说:“他俩聊天了,还约明天再聊。我让护士叫你醒了就联络我,就是因为医生想见你。”
他没说话。
我问:“你怎么了?”
“还以为你想我了。”他的语气稍微有点酸:“我想太多了。”
“这么说你想我了?”
他没说话,显然又傲娇起来了。
“上次和我也和念念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今天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么?”我问:“想我去看你么?”
“随你。”他冷淡下来:“让医生来吧。”
“不准。”我说:“先说想不想我去看你。”
“随你!”
“……”
我被击败了,心里很无奈:“你不打算对念念道歉么?那天那样吓她。”
“让她来。”
“那不打算对我道歉吗?那天差点掐死我。”
他沉默了一下,说:“想你了。”
“然后咧?”
“来看看我。”他的态度彻底软了下来,看来刚刚只是想通过假装强悍试图抢占个高地:“我想你了。”
“这还差不多。”我说:“我这就带医生和念念一起去看你。”
“还有茵茵。”
“她那么小,也不会跟你聊天。”我说:“还睡觉呢。”
“我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