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啊。”
“一次,我在另一家餐馆和朋友吃饭,正巧赶上那个大胡子到那家餐馆吃饭。我的朋友也知道那个大胡子,他指给我看,吓我一跳。”
“怎么,长得可怕吗?”
“这家伙人高马大,有一个很大的啤酒肚,我估计他的体重足有200多斤。他梳着一个长辫子,辫子用黑布条扎起来;他留着大胡子,胡子和头发已经灰白,完全是一幅艺术家的打扮。过去中国清朝时男人扎得辫子和这个大胡子的辫子一样长,我当时就想,他是不是学清朝的遗老遗少才留起长辫子的呢?”
“姐夫,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晓玲一下子笑出了声。
宋福禄越说越来劲:“大胡子是一个人来的,他先要了一大瓶扎啤,没过一会儿就喝完了,就象喝凉开水似的。接着他又要了一瓶波尔多红酒,那瓶酒在餐馆至少买30欧元,一盘红烧豆腐,边吃菜边喝酒,不到一个小时酒瓶就见底了。他让服务员又上了一瓶红酒,开始有滋有味地喝起来。不到半个小时第二瓶红酒也喝光了。”
“那么能喝呀?”
“我的朋友告诉我说,大胡子若放开了喝,一次喝几瓶红酒,一点事都没有。过一会儿,他站起来招呼老板过去说,他身上没带钱,一会儿他妻子过来结账。他刚说完,没一会儿,他妻子,就是小张,走进餐馆,手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女孩。我听她说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回家呀!’他说:‘我还没结账呢,你先把帐结了吧。’小张拿钱给他结账,一共花了82欧元。这个小张身材矮小,弱不禁风,她和大胡子走出餐馆时,我看着这一家三口人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法国生活的艰难和不易透过他们的身影映在巴黎大街上,像一幅活生生的漫画。”
“大姐夫,你说得有声有色,稍一整理就是一篇短篇小说啊。”
“我和你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嫁老外是靠不住的。你别一时冲动嫁一个老外。”宋福禄有意敲打晓玲,他还惦记着大顺。
晓玲暗暗想:穆尔可不是那样的老外,不过她和穆尔已经没关系了。
“小张和老外的婚姻,在巴黎中餐馆成了人们谈论的话题。从此,好多话人家长都说,他们的女儿决不能嫁给老外。”
“姐夫,你说的那个大胡子老外是例外,并不见得所有老外都是那样的男人。”
“我看都老外都差不多,他们的脑子和中国人的脑子不一样,想不到一块儿去。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知道存钱。他们的脑筋呆板,教条,固执,不如中国人那么活分。总之,他们是另类人,和中国人不一样。”
“可是我觉得你说得也太绝对了,他们发明了那么多东西,科学技术那么发达,怎么能说他们一无是处呢?”
“我说的是两回事。你看咱们对面那几家西餐馆,菜单上就那么几样菜,常年不更换,无非是几样菜:牛排、猪排、羊排、鱼、鸡、沙拉。在他们的餐馆,你只要告诉服务员,是要肉,还是鱼,或鸡就可以了。一份牛排就是主菜,配上一碗汤,两个面包,就是一顿饭。你再看看我们的菜单,多丰富!法国餐馆的鱼远不如中国餐馆做的鱼那么好吃。法国餐馆大都提供冷冻的鱼,做出来的鱼没有鲜美味道。他们就不知道吃鲜鱼的味道。他们的蔬菜品种太少,只有土豆、洋葱、胡萝卜、大头菜、西红柿、黄瓜、蒜苗等几样蔬菜,而且这些蔬菜与中国的蔬菜不一样,吃起来口感比较生硬。”
“大姐夫,你还研究了你的竞争对手呀?”
“我是开餐馆的,我当然要注意他们了。你看我们这个餐馆,后厨就两个人,我和振钢就把厨房所有的活儿都做了,最多找一个服务生帮忙;前台你既负责收钱又负责招呼客人,。我们这么大的餐馆一共只用15个服务生,外加6个人。你看对面那家小西餐厅,面积只有200平米,可是他们用了多少人?他们用了12个人!你说他们能竞争过我吗?我的进料和用料都精打细算,不象他们那样大手大脚地浪费。我们一天干多少活?他们才干多少活?我要是开西餐馆,我隔壁这家早就关门了。”
晓玲想着姐夫的话时,姐夫又说,她毕竟还年轻,对生活的理解还不够准确;她慢慢就会懂得许多过去不懂的道理。
姐夫的话意味深长,晓玲觉得姐夫在给她上了人生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