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秀心大,她没想那么多,冲个一个热水澡就睡觉了。她在波尔多奔波了一个月,回到里尔感觉十分疲倦。
宋福禄那天晚上回到住地,又仔细算了一遍账,认定那笔生意绝对不能做:他必须制止梁晓秀,让她取消合同。
第二天上午9点钟,宋福禄气势汹汹来到酒店,敲梁晓秀的房门,梁晓秀刚起床,她打开门,看宋福禄那样子恨不得要吃人,一脸凶相。
“晓秀,我得和你谈谈,你坐下。”他一上来就说。
“我得冲一个热水澡,你等一会儿吧。”
梁晓秀说完便挂上卧室的门,进到浴室冲澡。这一年多来她养成了习惯,每天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冲热水澡。
宋福禄在嘴里嘀咕道:她上了当,受了骗,她竟然还有心思冲热水澡!
梁晓秀一边冲澡,一边想着宋福禄昨晚说过的话。他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那些情况和后果,梁晓秀都考虑到了,只是昨天太晚了,她不想和宋福禄争论,所以她就把他打发走了。她料定宋福禄今天肯定会和她争论,她要说服他,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赚大钱,他们就必须冒风险。
梁晓秀冲完澡,冲了一杯咖啡,从卧室出来,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宋福禄就开始埋怨她了。
他说:“晓秀,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拉蒙图酒的情况。你一次就买了一万瓶拉蒙图,这个量超出了我们的销售能力。我们的餐馆开业后,你卖拉蒙图酒,你能卖多少钱?150欧元?200欧元?还是300欧元?不管买多少钱,只要超过100欧元的红酒,顾客消费的量就极少极少,我估计一天不会超过两瓶。你算吧,一年能卖出多少瓶酒?最多最多不会超过一千瓶。那么,一万瓶酒你得卖10年,而这期间你每年还进一万瓶酒,5年累计进5万瓶酒。你需要卖50年酒,才能把酒卖完。”
梁晓秀盯着宋福禄看,但没有说话,她想让宋福禄把话说完,看看他还会说些什么。
宋福禄说:“这是其一。
“其二,你每年购酒的资金来自哪里?来自餐馆的营业收入?餐馆还没有开门营业,我们不好测算具体收入。我这些日子初步估算了一下收入,一天按200位客人计算,平均每人消费50欧元,那么一天的毛收入为一万欧元,去掉各种成本开销,纯利润也就是五千欧元。一年下来能挣到150万欧元就很不错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宋福禄停下来等梁晓秀答复。梁晓秀没有答复他,而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样算下来,我们挣的钱不用干别的事了,全部都得用来支付人家的酒款。我们万一挣不到那么多钱,你拿什么钱付款?这个问题你想没想,晓秀?”
梁晓秀平静地说:“按照合同规定,我们如果付不出酒款,我们就得赔偿酒庄的损失。”
宋福禄以为梁晓秀终于算明白了账,知道上当了,便又给梁晓秀算了一笔账。他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梁晓秀必须立即终止合同,哪怕给人家一点赔偿金,他们也不能进货。梁晓秀如果不终止合同,后果不堪设想。
“你知道赔多少么?按照合同规定,这次就得陪酒庄27万欧元。”
“哪有那个道理!那是强盗逻辑嘛!你不是已经交了5万欧元的定金吗?那钱我们不要了,我们认倒霉,就算花钱买一个教训吧。你这瓶拉蒙图酒,我看创下了世界记录:5万欧元一瓶!”
宋福禄恨不得给梁晓秀一个大耳光,狠狠教训她一顿。她独自一人跑出去那么多天,竟然和人家签订了不平等合同,那合同在他看来,就是败家合同。
梁晓秀没有一点着急上火的样子,她说:“福禄,你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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