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俗嘛,在中国就得按中国的规矩请客人。梁小姐,你上次请我们总领事和我,不也是要了包间吗?”
梁晓秀上次请他们吃饭,在酒店要了一个大包间,上了最好的酒和菜。
二秘让梁晓秀点菜,梁晓秀点了淮扬菜,二秘拿过酒水单,看了看说:“梁小姐,我们喝茅台酒怎么样?”
“你能喝茅台?”梁晓秀问道,她想起上次邀请总领事和二秘吃饭时,刚开始就喝的茅台,因为总领事不适应,后来改成法国红酒了。
“我能喝茅台,我们总领事喝不了茅台。”二秘看出了梁晓秀的心思,提醒她说。
“那好吧,就喝茅台。”她想,法国红酒回法国有的是,但在法国却见不到茅台,所以喝茅台还是对的。
二秘一次就点了两瓶茅台,看那架势他想开怀畅饮。
梁晓秀暗暗想:他是不是想借着酒劲干点什么越轨的事呢?再一想,她是酒神,一瓶茅台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二秘可就够他喝一气。她不大相信二秘能喝一瓶茅台。老外一般都不习惯喝中国高度白酒,一瓶茅台酒足以撂倒老外。
酒菜端上来了,服务员打开一瓶茅台酒,先给阿什倒了一杯酒,然后才给梁晓秀倒了一杯酒。二秘和服务员说,应该先给女士倒酒,然后才能给男士倒酒。
他让服务员打开第二瓶茅台,把酒瓶放在梁晓秀面前,和梁晓秀说:“梁小姐,按照中国人喝酒的规矩,我们一人一瓶怎么样?”
“好吧,一人一瓶。”
他们一直在说法语,服务员听不懂,但心里纳闷:这两个人,一个外国男人,一个中国女人,他们难道要喝酒比赛吗?
二秘示意服务员可以离开了,说他们自己倒酒。
他举起酒杯说:“很高兴和梁晓秀共进晚餐,我们先干了一杯。”
二秘喝酒的做派完全是中国式的,梁晓秀举杯一饮而尽。她刚放下酒杯,二秘就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你能喝茅台,说明你酒量不小。”梁晓秀试探着说。
“马马虎虎吧,比起梁小姐的酒量,我这是小巫见大巫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酒量,阿什先生?”梁晓秀好奇地问道。
阿什告诉她,他和好朋友穆尔通了电话,穆尔告诉他,梁小姐是海量,曾把里尔的男酒神给灌醉了。阿什那么一说,他们的话题自然转到了穆尔身上。阿什说,穆尔从小有一种自闭症,长大后虽然好一些,但与正常人还是有一些区别。他沉默寡言,独往独来,几乎处于一种真空状态。
梁晓秀第一次听别人谈到穆尔的那种情况,她问阿什是否和穆尔经常联系。
阿什说,他们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了,只是上次梁小姐提起穆尔,他才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他还说,穆尔在电话中和他说,梁小姐是奇才,不仅精通中国饮食文化,还擅长画中国水墨画和西方油画,而且成绩斐然。
谈话变得越来越轻松,话题越来越多。二秘通过穆尔的话,把话题又引到梁晓秀身上。他对梁晓秀越来越感兴趣,觉得她不是一般女人。
不知不觉,他们每人已经喝了半瓶茅台,梁晓秀看二秘那样子,一点事都没有,便主动举杯敬酒。她感谢二秘给她提供的帮助,希望他们继续保持联系。她说等阿什回国休假时,她一定宴请他,和他痛饮一次。
梁晓秀那么一说,二秘来了情绪,说:“梁小姐,我们今晚就可以痛饮呀。”
“今晚?你今天还开车呢。再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上海,今晚恐怕不行,还是换一个时间吧。”
“我看以你的酒量,喝这点酒没问题。我们先把这两瓶就喝了,然后再说。你看怎样?”
两个小时后,两瓶茅台喝光了。
梁晓秀看二秘那样子,什么事都没有,心里暗暗想:这个老外到中国后难道适应了白酒?看他那样子还能喝至少半瓶茅台。
二秘把服务员叫来,又上了两瓶茅台。
“这行吗?”梁晓秀担心地说,“要不我们一人喝半瓶吧。”
“梁小姐,你要是喝不动了,你就喝半瓶,我还是喝一瓶吧。”二秘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清醒着呢,说话有板有眼,滴水不漏。
两人继续碰杯喝酒。梁晓秀意识到二秘有意在试探她的酒量,她便说,那她就再喝一瓶。她不想在二秘面前表现得懦弱。
一场喝酒大战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