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对照各种植物观看。她找到了秀丽槭、鸡爪槭、红枫等槭树科21种植物,弄清楚了毛白、紫萼、春鹃、夏鹃、东洋鹃等18个杜鹃品种的区别。
7月是花开时节,姹紫嫣红,风景如画。她在植物园漫步,看那些花草树木,百看不厌。
她喜欢那种丰满、葱郁、幽深、恬静的情趣。一天下午,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来到杜鹃园东面的杜英林,那里树高林深,富有野趣。她忽然发现有一对青年男女坐在距她5米之外的一小片草坪上,旁边有几棵大树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她在一棵树旁坐下来看那对青年男女。
他们显然是一对恋人。男的搂着女的,小声说着话,不一会儿那个男的把手伸进了女的衬衣内,抚摸着她的肌肤。又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那个男的又把手伸进了女的裙子里。
她屏住呼吸,悄悄地看着,不敢发出动静。
这时那女的开始轻轻呻吟,那声音之清脆之动听,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她想宋福禄和她缠绵时,她从未发出过那种呻吟;她又想,即使她发出那种呻吟,宋福禄也不会领会那种意境呀。宋福禄基本上算一种粗人,他不喜欢那些小花样,每次都直奔主题,一旦完事,呼呼大睡。
那对恋人很投入,梁晓秀却挺紧张,生怕他们发现她在窥视人家的隐私。那个年代,人们的住房都很小,恋人没地方缠绵,就只好把公园当成了缠绵之地。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那对恋人还在缠绵着。梁晓秀觉得他们的前戏演得时间过长,他们应该进入正题了。但她又不相信他们会在公园里做那种事。
她不好意思看下去了,但又不敢离开;她一动就有可能被人发现,她怕打扰了人家的好戏。
忽然,那女的尖叫一声,那声音清脆甜美,居然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好几只小鸟从树林中飞起,弄出一串声音来,反倒压住了那女的尖叫声。
梁晓秀猜到那对恋人肯定做了那种事。她大为惊讶:他们怎么竟然在公共场所做那种事呢?
接下来一点声音也没了,那两人像一对雕塑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
梁晓秀想:这对恋人可真够浪漫的,在这花香鸟语的自然环境里,他们缠绵在一起,好像在做一件艺术品一样,精雕细刻,缓慢无比。
她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等那对恋人离开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
从此,她不再去植物园了。
半个月后,梁晓秀拿到了弟弟妹妹的护照,心里大喜。下一步她要到上海办理签证;签证拿下来,她就可以带着弟弟妹妹到法国了。她从家出来时没有告诉弟弟妹妹,她在为他们办理护照和签证,她担心护照和签证不一定能办下来,免得让他们空欢喜一场;如果能办下来,她则能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弟弟妹妹迫不及待地等着去法国,他们恨不得大姐带着他们立即离开家,远走高飞。他们在老家待够了,一天都不想呆在家里,就想出去闯荡。
梁晓秀原本计划在杭州住一个月,但拿到弟弟妹妹的护照后,她改变了计划,决定在第26天离开杭州,到上海给弟弟妹妹办理签证。
这些天她游山玩水,尝遍了杭州名菜;同时她学会了做十几道杭州名菜;她还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和花卉种子,打算在法国自家花园种上。
她在杭州游览期间,似乎忘记了父母,忘记了孩子,好像她还是单身女人,在国内无亲无故。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那种想法,反正她谁也不想,甚至认为家人哈和孩子与她毫无关系。
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奢华的生活:住在5星级酒店,享受着最好的服务,每天出入有小轿车,晚上还可以在酒吧泡吧,一直到下半夜。
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什么也不做,长时间地苦思冥想。
离开杭州的时候到了,她最后一次沿着西湖散步,边走边想:如果将来能在西湖岸边的某一处幽静的地方买一栋别墅,那该多好哇!杭州就是人间天堂,她以后老了,就住到西湖岸边,在那里修身养性,每天过着有滋有味的生活。
她才22岁,却想到了自己的老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