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陈彪本想说只凭两个人,他自己还是个半残,又怎么从数百精锐契丹军中救人,可一想起刚才这杀星砍瓜切菜一般杀掉数十契丹骑兵,就顿时住了嘴。
没准几百个人还真不够他杀的,而且堡中还有三百余宋军弟兄,有这个杀星一路砍进去,内外夹击之下,未尝不能救出人来。
只是这杀星如此能为,怎还是个贪财之人?
花恺不知道自己明明是不浪费一针一线的美德,被人当成了贪婪,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谁让他弄出了个什么诸天宝鉴忽悠人,哪怕是垃圾,至少也能拿来糊弄糊弄人。
积少成多,天长日久,他能省下许多源力,更何况兵甲就算了,马匹这种东西可是生灵,他就算源力再多也没法弄出来,只能慢慢收集。
没有跟这些溃兵多废话,照这陈彪所说,宋军的形势已经不妙,战局可称糜烂,再晚些,杨家诸将八成要穷途末路了。
……
安靖堡外,花恺再一次浑身浴血,骑在浮云马上,看着身前所剩不多的百余残兵。
“你们可有再战之力?”
百余残兵虽说刚经历一番撕杀,实际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身体虽乏,精神却亢奋之极,闻言几乎是齐声喊道:“有!”
“我现在要去救援杨将军,你们可有胆子随我一道?”
一次并肩作战,花恺意识到战场撕杀,单人之剑总是不妥,亢而难久,才有了这番话。
“愿随公子杀敌!救出杨将军!”
百侠残兵奋声大喊,他们现在已经对这个虽长得如公子哥一样,实际却是个盖世的杀神,有了比他自己都强百倍的信心,似乎有他在,就能战无不胜一样。
这种暴棚的信心就来自于数刻之前的一场屠杀。
之前安靖堡的形势,实已摇摇欲坠。
这个堡寨虽然平时为两国共有,但在宋起意北伐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理了堡中辽人,拿下了这堡寨,以为来往驿哨之所,驻扎了数百步卒。
本来大好的形势,因为北伐中路大军的溃败,导致几路大军雪崩一般接连败退。
日前西路杨业部突起大军攻伐寰州,虽然战局惨烈,却仍维持了个不胜不败之局,直至同后东路曹彬部再次被萧后击溃,退守歧沟关,耶律休哥分兵来围,形势再次急转直下。
沿途城池、堡寨尽失,辽军四处追杀溃逃宋兵,还有本在南迁归途中,被乱军冲散流离的四州百姓。
安靖堡便是其中之一。
当花恺赶到时,堡中只余不到二百之数的宋军,堡外聚集了许多流散至此的四州百姓,却被辽军屠杀取乐。
盛怒之下,花恺已经丝毫不将之前的滥杀放在心中,出手间毫不留情。
堡中剩余宋兵本已是强弩之末,眼见辽军在堡外屠杀平民取乐,本已有心出城拼死拉几个垫背,却没想到竟然神兵天降。
真的是神兵,竟然有人能凭借一人一剑,就杀得数百精锐辽军丢盔弃甲。
精神大振之下,近二百宋军直接杀出堡寨,内外夹击,有人分担压力之下,花恺杀人杀得更是轻松。
从没见过这样的狠人,众人对他自然是信心十足。
从这些残兵口中,花恺得知了战况,杨业被耶律斜轸与回兵的耶律休哥里合击,大败亏输,撤至陈家谷。
也幸得杨业早有部署,预先在陈家谷设下防线、埋伏,利用谷口易守难攻的地形才暂缓败势。
久守无援,又敌众我寡,杨业部还携带着四州百姓,顾忌重重,绝撑不了多久。
“事先声明,此次一战,九死一生,万军之中,我护不住你们任何一人,如此,可还要去?”
“要去!”
“我等性命本就为公子所救,愿为公子效死!”
“杨将军为我大宋无敌之将,断不能让契丹狗害了去!”
“好,全都上马!陈彪!你刀都拿不稳,就别去了,留在此地将辽人的战马刀兵都给我收好了。”
说罢当先带着百余残兵呼啸而去。
陈彪:“……”
他是很想吼一句“老子残废都是谁害的!”,可惜他不敢……
……
陈家谷,地处朔州城南,地势险峻,两面皆是高山绝峰,飞鸟难越,只有中间一条谷道直通雁门山,内宽外窄,入口处就如瓶口一般,还有一条河道流经此处。
只要把住此地,当真是易守难攻,因此杨业才选了此地作为退路。
只是此时面对耶律斜轸与耶律休哥两路大军近二十万精锐,哪怕他仍有四万精兵,又仗地势之利,也难以抵挡。
他本可退入朔州城死守不出,可却为护送四州百姓先入谷中撤回雁门,只能于弃城不入,在陈家谷谷口死战不退。
谷口两边,是两面垂直甚至向下倾斜的峭壁,中间一条河流贯穿,穿过“瓶口”,视线便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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