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害之处。”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此人叫罗彦环,父亲就已是刺史,他从晋时就补官到内殿直,主公自然知道内殿直做官很容易升,罗彦环的前程不可限量。而且他也确有胆识、作战勇猛,不久就以‘十勇士’之称闻名。后在契丹攻灭晋朝之时,又当机立断把原本送给契丹人的一千匹战马带走,投奔了汉,颇具胆识甚明大义。
可是在去年终于倒霉了,枢密使王浚骄横跋扈,企图挟制太祖(郭威),被太祖贬官后死,然后王浚党羽被大片清算。罗彦环被牵连视作王浚的党羽,被贬邓州,接着就一惨到底了。”
郭绍沉吟道:“他真是叛党的党羽?”
左攸道:“那王浚作枢密使,树大根深敢挟制太祖,得势时朝中多少人不得不仰起鼻息,若计较起来没多少人能完全脱得了干系。太祖清理门户不过拿一些人以儆效尤,罗彦环不过倒霉了撞上而已。”左攸叹道,“在下偶尔有所悟,世事难妙算,若是运气不好无论如何妙算都没用。”
“确是。”郭绍也是心有灵犀般地赞成左攸的说法,然后又附和道,“运气这东西不好捉摸,积阴德也没用。太史公《伯夷列传》里早有论述。”
“咦?”左攸听郭绍随口引史,表情颇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没追问,继续说道:“今年初官家即位,扩军备战应对北汉契丹威胁,继续有才能的猛将。朝廷便把罗彦环调到东京,安置在军头司……这衙门几乎无事可做,就是用于安置那些没有实职的将校,给予少许俸禄、供膳食的地方。
高平、晋阳之战后,官家下令严惩杀伐了一大批将校,在战阵上又死了一些,初时有大量的空缺。就在这种好时候,罗彦环也没补上实职,仍然在军头司混饭。以我之见,他才三十来岁,但前程已经走到头了。”
郭绍道:“左先生是如何结交到他的,他愿意投我麾下?”
左攸答道:“上次咱们在陈州门城墙上,我气愤之下在史彦超跟前说了一通话,底下有人叫好,后来我便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不料他还在等我,那个人就是罗彦环。”
郭绍一拍额头,恍然道:“怪不得我和二弟三弟走着,回头就不见了左先生。原来你是去找人去了。”
左攸笑道:“正是。罗彦环倒没明白表态要投主公帐下。我和他说起主公要去关中,寻访秦、凤二州的风土人情。他毛遂自荐,说有亲戚在凤州,愿意跟主公去关中,借访亲问友帮主公打听地形……但我敢保他一百个情愿投主公帐下,不然他看不到出头之日。”
“牵扯到叛党的人……不过是太祖朝,官家即位后也不必太忌讳了。”郭绍点头。
左攸嘿嘿笑道:“正如主公那日所言,这等人十分划算。”
郭绍当即便说道:“改日左先生带他来见见面罢!”左攸道:“罗彦环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先举荐,主公愿意见现在就请他进来。”
郭绍沉吟片刻,道:“随我出门,我去大门口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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