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告诉自己,再最后争取一次,再给我们彼此最后一个机会吧!
如果他回来了,我就不走了,我们就一起好好过。
病痛虽然可怕,但只要小心预防,也不是不可以一起生活的。
不就是一辈子没有性生活么?若是真的爱一个人,还在乎这一点?
如果他不回来,那我就走了,他自私,带着急病离开,将所有揪心的自责留给我,那么我也要自私,我不愿意自己一面子面对苦痛,我只能选择远走他乡,就当没有从没有过这个男人,当做我们没有和好过。
然而,这一通电话后,我却一直没有等到助理那边的消息,哪怕我都放下狠话了,还是没有等到他。
我渐渐的明白,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躲着我了。
与此同时,我也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我开始打包行李,买了机票,定下了周末的晚上离开。
接下来几日,我有些恹恹的,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了,我会一辈子找不到白景年,而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光会消耗掉此生仅剩的激情,我的生活应该到此为止了。
此后的三四十年,就如同今天一样了,只为了孩子而存在,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机。
却没想到,我在海市的街头,再遇他。
我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男人,白景年。
这天,我按照原定计划回美国,拉着果果抱着木木,拖着行李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看着这间我住了才一个多月的房子,长叹了一口气。
出了门,招了辆出租车前去机场,可是我却没想到,半路却出事了。
我们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车子追尾了,撞得很凶,后面的车子擂得我向前滑去,我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木木,将果果也紧急往我怀里带。
我脑袋上很痛,热热的,流了很多血。
我吓坏了,对于车祸的恐惧,离别的伤,和失去白景年的痛楚交缠着,我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恍恍惚惚间有了一同去了算了的想法。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半梦半醒间,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力的拍我的车门,我迷茫的睁开眼睛,侧头望过去,对上的是白景年焦急的慌张的脸。
我呵呵的笑了,我是要死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吗?
我伸出手想摸摸他,他没躲,竟然不是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肉,我仓皇的睁开了眼睛。
我从未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样,我受伤了他才会出现,呵,我真是傻,怎么之前就没想过自残引他出现呢?他那么心疼我,一定会出来阻止我的。
天气很热,白景年包裹得很严实,长衣长裤,脑袋上戴着鸭舌帽,脸上蒙着口罩,仿佛随时都怕自己不小心伤害到别人似的。
只他那一双眼睛,一双故作冷漠却掩饰不住自己关心之意的眼睛,我就明白,这是他,这是我的他。
虽然身上还是痛的,可我一点都不怕,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我怕还是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