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牵扯!?”
顾南溪倒没有她的那个好兴致,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抵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之打交道的姓氏。”
陆西顾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微微地怔了怔,说道:“嗯!?”
顾南溪探了口气,声音桑凉地说道:“走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
陆西顾这才察觉,顾南溪是真的心情有些不好。
她很及时的刹住了车,不再追根刨底。
来来回回一趟,顾南溪走得倒是有些劳累,回到半岛别墅后,她便又窝进主卧,沉沉地睡了起来。
黄昏时刻,莲城下起了飘雪,渐渐的,整个城市陷入一场缓缓进徐的时间光影里。
隔着窗外的冰凉,屋内的暖气徐徐,那些琢磨不清的旧梦,便在此刻钻入人心。
顾南溪睡得很沉,很沉。
或许是今日与迟墨的突然相见,所以有关往日的总总也历历在目。
梦里的世界变得昏沉暗黑,到处是一片黑沉沉的气压,她穿过时光隧道,徒脚走在冰冷的时间轴。
那个冰冷萧寒的深秋,她跑掉了脚上白皙的帆布鞋,原本能跳起优美舞蹈的双足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迹斑斑。
她敲了很多的门,被无数的人拒之门外。
那些她有求的人,全是当年在城市璀璨华贵的晚宴厅里,穿着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与南山推杯盏酒的“朋友”。
如今,一方落难,一方却并未施以援手,反倒立刻验明正身,与他们划清界限。
那个奔走在整个城市的女孩,将尊严踩在地上,跪着祈求了一家又一家。
好不容易等到那个从小疼爱自己,与南山关系亲密的朋友归国,当时她的心情,急切又包含希望。
那辆加长的豪车行驶在雨幕里,步伐高贵冷艳地驶过她面前,溅起一滩黑色的污水,却丝毫没有一点停下的意味。
内心瞬间被戳痛,她冲着车头上前,张开双臂,挡住豪车的去向。
她站在车灯里,猛地跪倒下去,祈求对方施以援手。
那个坐在后车座上的中年男子,隐藏在浓浓的黑幕里,只有那双含冰冷眸光的眼睛还算闪亮。
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跪倒下去,一个劲哭泣的女子,面部轮廓倒是更加的冷峻。
原本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变成泡沫。
停在面前的豪车,在男子的一声令下,方向盘猛地转向,从她的身边飞也似的跑了开去。
不死心的女子,强忍着腿部的酥麻,立刻拔腿就去追求。
直到回到大门口,那个疏离冷漠的男人立刻走了下来,冷不丁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女子立刻拉住他的一脚,求饶着说道:“迟叔叔,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吗!?”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险恶,对着旁边的司机说道:“赶紧把她撵出去。”
女子当场怔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她冲上去,祈求道:“迟叔叔,我求求你,帮帮我。我爸爸需要治病,我需要钱!”
男子冷着脸,疏离地看着她,随即冰冷地说道:“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你找错地方了。”
说着,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不死心的女子立刻扑了上去,拽着他的衣角,一遍遍的祈求着说道:“迟叔叔,你和我爸爸好歹朋友一场,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男子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抬手,将女子推在地上,语气冰冷地说道:“凭你们现在落魄的样子,也配和我们迟家有关系!?”
女子有些着急,气急败坏地说道:“叔叔,我爸爸平日里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即言语更加冰冷,嘲讽着说道:“南溪,你可真是天真!这世上不可能有绝对的朋友,更何况是利益相悖时。”
女子还是太天真,根本没想到这会是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叔辈说出来的话,“利益相悖!?”
男子笑了笑,语气嘲讽着说道:“这一切怪只怪你爸爸企图独吞“月光半岛”这块大饼,太贪心,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说完,男子也不再和她浪费唇舌,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则在司机撑开的伞面下,抬步往别墅内走去。
女子被彻底的震怒到,她跪在地上,身上被豆大的雨点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