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立刻追了上来,语气中肯地说道:“这位小姐,请等等!你听我说Zohydro这样的新型药物,是属于鸦片类的药物,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依耐性。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服用。”
右手背上的手筋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并未有半点的缓和。
这让顾南溪有些遭罪,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撩拨着神经,更是让人有些烦躁,这位医师又在面前聒噪的说教,让她的情绪瞬间降至谷底。
即使再好的教养,在面临割肉拉筋的疼痛时,也难免会有爆发的时候。
顾南溪皱了皱眉,对着白衣医师怒斥道:“关你什么事!让开!”
顾南溪不愿与他交流,踱着步子就往外走。
医师正准备上前阻拦时,身边的导购立刻伸手将他拦住,小声地说道:“人家爱怎样就怎么样,我们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位医师有些着急,推开导购的手心,吼道:“那怎么行,即使要战胜病痛,也不该那以后的人生开玩笑。疼痛是一时的,但依赖性过强的药物却是影响一个人的整个人生!”
他的话,让顾南溪顿了顿。
最终,还是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Zohydro对身体的影响,早些年李晨光已经严重警告过自己。
那时的她,因为每日病痛的折磨,瞒着所有人,吞食Zohydro驱解疼痛。
Zohydro含有大量的二氢可待因酮,能让人上瘾,确实麻痹神经的极好药物。
长年累月的吞食,让她逐渐忘却手背的病痛,向来坚定的心,却被药物控制了心神,如暗夜里吸食致幻剂和迷药的人,彻底被征服。
那段时间,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是躲在地底苟延残喘的魔鬼,见不得半点刺眼的光。
整个人,像是被掏光了五脏六腑,瘦弱不堪。
顾南溪沿着街边疯狂的奔跑,茫茫的雨幕里,她仿佛看到那时面色晦暗、发丝拂乱的自己。
眼里清楚地闪过,每日夜里,她借着浴室微薄的光,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形如枯槁,像是一朵开败的花,再不复往日的青春活力。
她抵抗、排挤,最后却仍旧躲不过疼痛的折磨,一次次拜倒在Zohydro下。
它就像是暮晚无限扩大的暗色,将她整个璀璨的青春笼罩在阴影里。
顾南溪奋力的奔跑,穿过无数的长街,脚步生风。
她极力快速的逃窜,或许魔鬼在追逐,或许是太想寻找到内心那丝微弱的光亮。
突然,顾南溪立刻刹住了脚步,她怔怔地盯着马路对面。
迷茫的雨幕里,能清晰的看到对面五星级酒店里,簇拥着走出的人。
酒店的门口,用大理石雕刻的台柱,顶着富丽堂皇的灯饰吊顶,将门口显得气派撩人。
一群黑衣人整装待发,举着黑伞,整齐地排成两排。
大厅的门猛地被拉开,金灿灿的光线漏了出来,将男子高大俊朗的身体凸显得犹如神祗。
隔着人海雨幕,顾南溪还是一眼辨认出,那人便是无声消失,扬言处理要事的盛世。
顾南溪站在街角,不知是大厅里漏出的光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份想念的渴望,内心那丝微弱的光亮瞬间变得明亮光洁。
她整个人,分外明朗。
这一刻,她才明白,饶是这些年身边围绕着无数示好的男子,却始终无人能点亮自己内心的火苗,而唯独这个叫盛世的男子,不过是仓促的一眼,便让自己热血沸腾。
手背上的筋骨拉扯,让她更加渴望得到一丝温暖。
内心的血液滚滚流淌,这一刻,或许可以放纵自己的内心!
顾南溪这样想,脚步竟先于思想,硬是迈出了步子。
抬脚,刚要越出路边的台阶,下一秒,却突然顿住,默默收回。
顾南溪盯着雨幕里的人,原本闪着粼粼波光的眼眸瞬间熄灭,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随着盛世的出现,身后突然出现一道柔亮的倩影,如一把利刺,狠狠地戳进顾南溪的内心。
顾南溪怔怔地盯着对面,薄薄的雨幕落下来,挂在有些弯曲柔软的睫毛上面。
瞳孔有些放大,睫毛微微地眨了眨。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往事竟然重新上演。
偌大的莲城,为何这般戏剧化的玩弄着自己。
那个身着裸色大衣,围着貂皮围领的女人,曾今以为这辈子将永不相见。
却没想到,竟又这般鬼使神差的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