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几口气,她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而后打开了信纸。
里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字迹霸气,却少了几分力道,可见他的状况真的很不好。
不过那句话却是更加的霸气:女人,我不管你爱的人是谁,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便可!
舒可宁有点欲哭无泪,同时,她也总算是想通了风焰为何要对她紧追不放了。
这个傻子,始终误会着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肯定以为她是用自己的身体为他解的毒,却不知道她其实是用了现代的输血技术,将自己的血输给了他。
全身换血,在这个时代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没有这个技术,这全身的血都换给了别人,肯定人也死了。
不过输血在现代医学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她只要严格地掌握两人的输血量,事后自己又吃了赤莲和大量补血的药物,所以顺利地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解毒过程。
也怪他走的太快,她连解释都来不及解释。
现在可好,这个误会搞大了。
不行,关于这件事情,她一定要说明白了,不然说不定风焰还会来找她,到时候……
想到这里,舒可宁快速地写了一封信,还准备了一些疗伤的药物一并装好,想等下午紫鸢来的时候让她带去给风焰。
他的伤恶化了,肯定是发炎了。
身在异国,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大夫,舒可宁担心。
这一天上午,舒可宁都没有心情再出去摘花,连着两个侍女都觉得奇怪了。
午膳的时候,暮紫昕派人来传话,说他有点事情要处理,没法来陪她了,叫她一个人先吃。
用过午膳之后,舒可宁故意将两个此后她的侍女支开,就等着紫鸢,可是她左等右等,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紫鸢毕竟是潜进来的,会不会被发现了。
亦或者风焰的伤势又恶化了,所以她无暇顾及这里。
越想,舒可宁就越烦躁,最终决定去花园里走走,顺便摘几朵花,免得引起人家的怀疑。
说是摘花,她却毫无心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摘着,视线却在周围不断地看着,想着风焰是不是又在某个地方偷看她了。
忽然,她看到有两个宫女朝着她这边走来,身子朝着边上隐了隐,舒可宁藏进了花丛中。
虽说她对那些闲言碎语已经免疫,但是能不遇到最好不遇到,看到那些或鄙夷,或妒忌,或愤怒的眼神,还是有点碍眼的。
那两个宫女没有发现她,边走边说:“你听说了没有,今天侍卫在宫中抓到了一个奸细,听说是风日国来的。”
舒可宁拿着篮子的手一抖,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风日国来的奸细?难道是风焰?
她的心都快跳出来。
“听说了,而且还是一个女奸细呢,据说太子正在亲自审问她。”
“不会吧,能让太子亲自审问,那事情肯定是很严重的。”
“可不是嘛。哎,舒姑娘也是从风日国来的,你说她会不会也是奸细啊?”
“嘘!”其中一个宫女警觉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刚说话的责怪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这种话也能乱说吗?难道你不记得秀儿和小李子他们四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一提到秀儿和小李子,宫女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忙捂住了嘴,两人快速离去。
花丛后,舒可宁的身影显现出来,她双手紧拽成拳,连指甲陷进了手心都仿若未觉。
风日国来的女奸细!
能让太子亲审的女奸细,除了紫鸢还会是谁?
怪不得她明明说好了却没有出现,原来是被抓走了。
梓木……不,暮紫昕竟是如此的狠毒。
那一日,她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暮紫昕让人把那四个说她闲话的太监宫女给拖走了。
原以为掌几下嘴,最多是打几下板子也就罢了,却不想竟然都被处死了。
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只因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而已,居然就……
舒可宁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到底是有多瞎,竟会爱上这么一个歹毒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下人都如此狠毒,对紫鸢又岂会手下留情。
舒可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床顶,思绪回到了十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