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还未睁眼,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消毒水味道,她嘶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起初白炽的灯光亮的有些刺眼,她抬起手背遮挡,结果却不知道自己手上打着吊针,所以痛的又嘶了一声。
但是下一秒,灯光就被调暗了,林白浅听到一个低哑的男音道:“这样可以吗。”
她循声望去,果然看到徐景城穿着白大褂站住开关处,帮她关了顶上的大灯,只留下一盏壁灯,光线柔和许多,她点了点头,想说话,但嗓子干的厉害,一开口就有一股钝钝的痛。
徐景城微微蹙眉,走到旁边的柜子上,帮她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谢谢。”林白浅伸手去接,结果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她看到徐景城的眉头皱的更紧,仿佛厌恶她的触碰,她赶紧避开他的手指,接了过来,徐景城又帮她把床摇高了一些,方便她喝水。
温热的水下去,嗓子的钝痛舒缓不少,她开口的声音也清晰许多:“毛毛她们呢。”
徐景城面无表情的把水杯放回桌上,回答她的话:“在隔壁房间。”
“那她们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徐景城嗯了一声,拿起口袋里小电筒,对她说:“你躺好,我给你做个检查,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噢。”林白浅乖乖躺在床上,任由徐景城翻她的眼皮又看看眼球,这么近的距离,她发现徐景城的眼睫毛格外的长,而且他的手特别的冰,还有一股淡淡的洗手液的味道,英俊的侧脸与下颌连成了一条线,崩得笔直,不容易亲近,但又让人觉得十分信任。
她刚想开口,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门就被推开,林白浅看到一个手上和脚上都打着石膏,走路一蹦一蹦的男人跳进来,那张原本张扬跋扈的脸上也有诸多擦伤,十分破坏美感,林白浅蹙紧了眉头:“萧子墨,你这个样子来干什么?”
见林白浅已经醒了,萧子墨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望着徐景城,一脸谄媚的笑:“徐医生,你检查完了吗?检查完了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她说几句?”
徐景城拿着笔,在床尾的病历卡上刷刷写下了她的病情,看了眼讨好的萧子墨,又看了眼眉头深锁的林白浅,放下病例,收好笔:“我先回去了,有事就按床头铃。”
待他一走,萧子墨就跳到了林白浅的床边,看到林白浅除了额头上包着纱布,其他地方并无大碍后,身体总算软了下来,但语气却显得扭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行不行,我还想去看看毛毛她们呢。”
“我去看过了,跟你差不多,没什么大问题。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她们都没什么大碍,他自己却伤的那么重,是因为在最后的危急关头,他把方向盘往自己的方向打,才得以保全她们的,所以林白浅的口气温和许多:“什么事啊。”
萧子墨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说:“这件事情能不能先不告诉我表哥!”